段毅此時也從兩人的談話了解到一些內中的隱情。
這琴心,應該本來是家人俱全,幸福美滿,不料遭遇飛來橫禍,全家只剩下她一個人活下,其余人都被殺死。
然后琴心不知怎么的,拜了絕命為師,不但學習高深武功,還有魔琴在手,擁有了可以報仇雪恨的能力。
只是絕命似是對琴心十分關懷,擔憂這小女子盡管擁有恐怖的力量,但心性不足,經驗淺薄,很容易為人所趁,這才加以阻止。
從這一點上來看,絕命實在是一個分外為徒弟著想的好師尊,與其彬彬有禮,敦厚儒雅的外觀倒也對得上號。
但不同的是,段毅總覺得絕命對琴心似乎另有一種別樣的感情,不像是普通的師徒,倒像是祖孫,當然,這僅僅是段毅作為旁觀者的一點感覺。
魔殿地上,琴心似乎很有一種執拗的勁頭,你不答應,我不但長跪不起,還要一直磕頭磕到你滿意為止。
這已經不是請求,而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來逼迫絕命答應下來。
這也讓段毅不禁對這小女子生出一絲欽佩,與他印象當中軟糯綿柔不同,這女人看似柔弱,實則內在剛強有決斷,實在令人欽佩。
想想就汗顏,他本身也有血海深仇,此時也具備報仇的實力,不論是拜月宮的那一票叛徒,還是金鼎派已經消失無蹤的曲東流,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他卻礙于南方魔教莊世禮以及康長老的關系,不敢露頭,實在是妄為男兒。
心中思緒一動,段毅就禁不住想要再去見一見自己熟悉的人,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不是如無根浮萍,漫無邊際的漂流在這個世界上。
圓臺上,絕命的臉色在琴心的不停叩拜當中幾經變化,先是惱怒,繼而心疼,然后是后悔,最后變作釋然,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再攔你。
但你此去,決不能孤身一人,我會叫無名和你一同去,他不會親手參與你的復仇,但會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你不要有抵觸的想法。
還有,一旦你大仇得報,便趕緊回山,決不能在外界逗留,更不能讓人看到你手中的琴,明白嗎?”
絕命終究還是心軟,沒有堅持己見,而是想了個法子,給琴心找一個保鏢,這樣既能讓她安心去報仇,也不必擔心她因為江湖經驗不足而遭人暗算。
他也算的上良苦用心。
若是叫已經離山的雪揚知道絕命如此看重琴心,恐怕會郁悶無比,只因他雖然也拜師絕命,卻僅僅在武學上得到指導,從未被絕命這般關心過。
那邊,琴心驟聞絕命答應自己的請求,滿面歡喜,對于多了一個跟屁蟲,雖然很不滿,卻也知道輕重緩急,更明白這是絕命對自己的拳拳愛護,因此連忙擦拭掉眼角的淚珠,一臉感激的朝著絕命點點頭。
一時間,絕命和琴心兩人彼此達成協議,都很滿意,只有段毅一臉懵逼,不曉得為什么事情最后竟然落到他的頭上。
不過,他盡管疑惑,盡管不解,卻并未當即拒絕,只是耐心等候。
他相信,這位絕命長老絕對會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