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是破綻,也不準確,因為以丁玲現在的修為,隨時可以把這個破綻變作陷阱,等著人來鉆。
只不過段毅和丁玲是友非敵,自然是以試探為主,縱然刀法上沒有破綻,卻可以以此為突破口,壓下丁玲一頭而已。
與之相對,丁玲也在腦海當中仔細品嚼回味段毅那一劍的風采與神韻。
劍如流星,瞬息而至,縱明月高懸天上,也無法掩蓋其一瞬間綻放的光輝。
迅烈當中,夾雜著一股決然,這是劍者寧折不彎的氣節。
劍勁更是巧妙絕倫,僅僅是普通的一個刺,卻渾然天成,比之武林中許多一流劍法還要精妙,精彩的多。
其上還凝聚了一股沛然大勢,配合劍尖之上仿佛漩渦一樣的氣勁,不斷的撕扯磨滅她的刀氣,好厲害。
這一劍,簡簡單單,卻蘊含著多門上乘劍法的要訣,顯然一身劍法精髓被段毅融匯一爐。
丁玲沉默的解下了腰間的彎刀,手中輕輕一抖,彎刀連鞘,咚的一聲悶響,勁射向青石璧,刀柄齊根沒入,可見勁道之猛。
“終于走到這一步了,遙想你我當初初見,也是在這孟州之境,你功力低微,劍法雖純,卻也當不得高妙,我一刀可殺。
但如今,縱然我有圓月彎刀在手,想要勝你,怕也是不可能了。”
丁玲的聲音縹緲空靈,語氣當中夾雜著復雜的情緒,有淡淡的喜悅,有微微的失落,也不乏一股濃烈的爭勝之心。
眼睜睜的看著不如自己的人,以一種一騎絕塵的速度進步,并最終超越自己,哪怕這人是自己喜歡的,這種滋味也絕對算不上好。
段毅翩然回身,面含微笑,道,
“勝負之說,對現在的你我而言,只是妄論,一時之長短爭之無用。
若是你真的參悟出刀中之神,神刀斬,就算你想,恐怕我也不會與你相斗了。
而且我相信,這一天對你來說,絕不會遠。”
段毅這話也不算是安慰,而是訴說實情。
琴心的確是一個刀道奇才,以一介女兒之身,將如意天魔刀法推演至如斯恐怖的境界,只要她繼續以這個路子走下去,如意天魔刀大成可期,縱然最后萬刀歸流的神刀斬,也有幾分希望。
屆時,神刀斬之威配合圓月彎刀,非生死之敵,誰愿意面對?
故而,段毅才會這么說。
丁玲聽出段毅弦外之音,只是不會,不是不敢,顯然對方有絕對的自信,不禁有些氣餒,這男人就不能哄哄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