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段毅在那王府下人的引領下,和琴心來到別院的一間廂房當中。
房間不小,裝飾與整個府邸的瑰麗奢華相比,卻是大相徑庭。
有浮雕木柱,常人一臂環抱粗細,雕刻手法簡潔明了,隨便一看,就有一股悠遠和寧靜的氣息迎面而來。
有青花瓷瓶,花紋粗獷蒼涼,配合巨大的瓶身,顯得沉凝厚重,威儀滿滿。
有配套的黑木圓桌高椅,做工精細,武斧鑿痕跡,宛如天成。
所有的一切,倒是讓段毅對這別府的原主人王家的印象大家改觀,從一個暴發戶,到很有品味的大戶人家。
琴心來到房中,細細打量了下房間的環境,也是瞬間放松下來,卸下背著的天魔琴匣,坐在黑木椅子上,錘了錘自己的腿腳,又在桌上倒了杯燒好的香茶品味,道,
“你說這位鎮北王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竟然給出這么多的好處,真是怪了。
難不成他對你是真心實意,可也不對,我看他對那個小子倒是縱容的很,若真的有心,絕不會坐視不理才對。”
美人飲茶,說不出的閑適從容,也是一種極好的視覺享受。
段毅將龍淵劍掛在房間的一側墻壁銀鏈上,轉而捧著三件寶坐在琴心的身側,冷冷道,
“他哪是好心,是用心險惡,心思惡毒啊。
這雪魄珠和回元丹也就罷了,的確是好東西,但那武庫當中所藏的武學,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誘惑,也是一個天大的關隘。
你仔細想想,就該就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段毅雖沒有點明,但琴心也不是笨人,略一思忖,就想通其中的奧妙。
就以她自己來說,那武庫所藏的武學,恐怕一生一世也難以領悟其中十分之一,就是讀完也是一件十分辛苦和痛苦的事情,放到段毅身上,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但同時,普天之下,任何一個習武之人,若是有這般大的機緣,怕也不會輕易放棄,就像是罌粟,盡管危險,卻美麗,讓人如飛蛾撲火一般用上去。
琴心頓時有些擔心,看向段毅,卻見這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更不見任何的苦悶折磨,猶豫不安,反而極為專注的在把玩那枚散發著恐怖寒意的雪魄珠。
就像是,在她眼中無比具有吸引力的武庫,對段毅來說,只是糟粕一樣的東西。
這不由得讓琴心感到奇怪,段毅可是不折不扣的小武癡一枚,能忍得住?
不過很快她就壓下這個心思,只因段毅把玩這寒冰系至寶的方式也很奇妙,宛如戲法魔術一般,將她吸引住。
只見他的右手攤開,五指虛張,放在桌面上,使得潔白而又指節分明的手指如同五根玉柱一般撐在那里。
他的指尖上細風徐徐,從特殊的經脈當中散發著一縷縷精純無比的真氣,使得氣流融融,視線所及的空間,虛幻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