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無量老人很有一種自那漫長歲月都活到狗肚子里的一種羞慚之感。
諸如夏宏,夏寧,夏舒等人,心中也是心思各異,對于段毅的警惕和防范又高出不知多少層次。
尤其是夏寧,少年表情又是嫉妒,又是恐懼,本來英俊稚嫩的臉龐極度扭曲,不和諧。
少年的雙手手背青筋暴起,乃是緊緊握拳,發力過猛所致,心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這么強,難怪上次沒能殺了他,怕是鐵奴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好,他定然知道我對他下手的事情,若是他有心刺殺我,該怎么辦?”
夏寧少年暴虐,兇狠殘忍,殺人如麻,看起來像是一個狠角色。
但事實上,這種性格過于飄浮,過于畸形,乃是基于本身的地位,所掌握的勢力而來。
一旦遇到真正的強人,狠人,沒了安全感,沒了掌控一切的自信,便立馬原形畢露,將自己軟弱,懦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夏宏神思機敏,察覺到自己次子整個人從精神層面透出的弱小,恐懼,很是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暗暗搖頭,心道:
看來過去對寧兒太過驕縱放任,成了一個色厲內荏的貨色,今后還是要多抽時間好好教導才是。
暴起出手,將呂仁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段毅,更是嚇了那跪地的母女兩個一大跳。
之前還見這清俊無匹的少年溫順,斯文,很講道理,卻不料翻臉如翻書,且變化之后,給人如此的沖擊和壓力。
段毅重新將手掌按在龍淵劍劍柄之上,眉目清朗,卻平添幾許凌厲銳氣,眼神平淡,卻宛如藏著無窮驚濤的大海,再次看向母女兩個,
“還是剛才的問題,回答我。”
這一聲,段毅未曾動用什么內力輔以威懾,但就憑剛剛他霸烈無比的一擊,毫無顧忌的殺氣,足以叫人心驚膽寒。
任嬌根本未曾和段毅有過肌膚之親,當然不可能知道他身上的具體特征。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已經沒了退路。
冷汗打濕后背,心臟幾乎停頓,眼睛轉動間,故作一副空洞而又絕望的表情,吶吶道,
“當時是你強迫我的,我從未有過那種事情,更因為害羞,無助,根本不敢睜眼看你,如何能知道你身上的特征?”
好一個機敏的女子。
縱然恨不得一掌將此女拍死,段毅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女人是個厲害人物,難怪能被選來對付他。
那桌邊的端王世子夏舒,更是在眼睛當中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笑意。
夏毅,大事成了,雖然無法證明你有罪,但也無法證明你無罪,這就夠了。
等到今日之事在江湖上宣揚開來,我看你還有何面目再去見無暇。
我得不到的女人,你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