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南宮適是何等人物,雖然沒有多少心機城府,更不擅長算計,但武功高強,心靈敏銳,閱歷也十分豐富,察覺到莊世禮的用意,哼了一聲。
莊世禮不滿,他還不滿呢。
若非是莊家這次動用了不少好處,更許諾未來對他的一系列支持,他怎么可能為區區一個莊世禮而擄掠賀蘭家族的明珠,還陷入這般上不上,下不下的境地?
現在竟然還想將他當成救命稻草,護身符,真當他是傻子?
不過莊世禮到底也是南方魔教首屈一指的大勢力繼承人,本身也頗得教中上下的贊譽和期許,他不想將雙方臉皮撕破,只是木然的回道,
“不了,眼下河陰縣雖然戒備森嚴,重重守衛,但高手也是層出不窮,正是我輩大顯身手的好時機,我準備挑戰幾個高手,磨礪一番武學再回去。
而且,來前教主交代過我,除了幫襯你之外,還要去見一見北方魔教的幾個老家伙,他們的徒子徒孫在咱們的地界死傷不少。
兩教畢竟同出一源,總是這么僵持也不好,希望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找個合適的法子,解決雙方的矛盾。”
莊世禮見狀,知道南宮適對他有了看法,雙方再想恢復之前那種親密的關系,怕是很難,也不再強求,招呼了聲,便離開屋子。
等到莊世禮將大門從外面合上,南宮適方才回過頭,露出一張極為蒼白無血的臉龐,長相不算出眾,一雙眼睛倒十分出眾,仿佛藏著什么魔力。
他身上的氣機也有片刻的凌亂和虛弱,咳出一口血,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將血跡擦拭干凈,暗道,
“賀蘭家的龍藏大心經果然不凡,家主武功竟然也練成絕頂之境,當真不可小覷。”
數日之前,南宮適在孟州州縣內的賀蘭家族大鬧一場,殺人數百,高手也不知多少死在他的手上,只有寥寥幾人堪為他的對手。
那賀蘭月兒身邊的安婆婆和裘公公算是一對,盡管單個的實力并不放在南宮適的眼中,但兩老彼此心有靈犀,配合默契,又有一套合擊之術,才能讓他久攻不下。
賀蘭月兒的老子比起裘公公和安婆婆,武功更強,將鮮卑貴族嫡傳的龍藏大心經練到登峰造極的層次,一身真氣凝成一股,宛若大龍縛身,一招一式都堪比神功絕技,龍吟不絕。
要說南宮適本來也不會被賀蘭月兒的父親打傷,只是他終究只是一人,寡不敵眾,再加上之前被安婆婆與裘公公兩人消耗不少真氣,這才落了下風。
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對方又加深守衛,想再次動手根本不可能,除非打算自投羅網,因此南宮適悄悄從孟州州府潛回河陰縣。
然后就有了莊世禮招呼手下,收拾細軟行囊,準備跑路的事情。
南宮適很清楚,自己這一番動作恐怕不但打草驚蛇,還惹怒了段毅。
甭管怎么說,鎮北王世子終究有些威懾力,眼下又是這種草木皆兵的情況。
他認為,莊世禮此次回返南方的行程,絕不會安穩,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因此,南宮適才拒絕莊世禮的“好意”。
當然,眼下這個米店也不能住了,至少南宮適不打算繼續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