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墻又窄又高,得沿著硬實的地方建,否則……
王徒走走停停,或是插兜思考,或是抱臂托著下巴。
剩下的大半包煙,幾乎快要燒完了。
從柏油路走往土路,王徒蹲下身,捏起一團濕潤的土壤。
放眼望去,相對于崎嶇的山路,這一條長坡平坦得多。
“數量龐大的喪尸大軍……不埋點地雷,都對不起你們。”王徒目光冰冷,喃喃地道。
招呼2號武裝采礦車開過來,王徒從副駕駛坐上去。
“順著路走,慢點開。”
“是!”駕駛員點點頭,嫻熟地掛檔起步。
搖下車窗,把從矮山頂部到山腳的路重新走一遍,王徒心里已然有了思量。
“就這樣調頭吧。”他指了指位于半山腰的幾棟居民樓,“去那里。”
駕駛員握緊操作桿,單側履帶在原地打了個轉,調整方向,轟鳴著駛遠了。
十余分鐘后,2號武裝采礦車停在劃分給王徒居住的那棟樓房的小院前。
一新一舊,兩輛重型機械停靠在一起。
聽到聲音,張強從另一棟小樓里跑出來。
“做晚飯了嗎?”看著他,王徒邊走邊問。
忙活了一下午,腳步沒停過,他早已饑腸轆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填飽肚子,哪有精力干活。
“做了,做了,您稍等。”張強剛來到王徒跟前,嘴里說著,轉頭又跑了。
其實由于新來了一些人,庇護所的晚飯開的早,這會基本上都吃過在房間里休息了。
本來準備了王徒的飯,可遲遲不見他回來,問巡邏的士兵,又被甩了個冷臉。
張強就自己給吃了。
腳上跟抹了油似的,張強急匆匆來到幾個幸存者居住的房間里。
“李老頭,下午讓你包的餃子,快去煮了。”人還沒進去,聲音先一步到了。
稱呼雖老,對方其實是一個剃著光頭的中年人。
他也是從警局避難所里來的,跟張強還算有點熟。
聽到動靜,他動作飛快,把一包軟盒的香煙藏在枕頭底下。
心情頗為不滿,嘴里嚷嚷道:“先是下面條,接著做晚飯,幾十號人呢,這會剛躺下怎么又煮餃子!”
“讓去你就去,哪這么多廢話。”喘了口氣,張強沒好氣地道。
“快點,急著呢。”
李老頭動也不動一下,把臉別過去,“不去……你找別人。”
“嘿!”張強急眼了,怒罵道:“媽的,死光頭,我給你臉了是吧?”
這句話是張強的口頭禪,李老頭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干脆地把頭扭向一邊。
“反正就我一個廚子,你弄死我吧。”
張強知道新組建的庇護所里,很多人對自己不滿,可他也比較無奈。
不靠武力威懾的話,讓他們真心聽自己的話,或者配合自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況且張強也不打算用強,特別是在一群軍人的庇護下時。
他是個聰明人。
如果真的傻了吧唧的,仗著身后“有人”,就強硬管理,處處惹幸存者們厭惡。
指不定哪天就被王徒當做負面典型給解決,用以在庇護所收買人心了。
“餃子不是給我吃,是給長官吃的。”那位還在外面等著呢,張強急的直跺腳。
“哪位長官?”李老頭坐著了身子。
他記得那些穿軍裝的都是吃了飯的。
“最年輕,級別最高的那位。”張強回道。
“那你不早說。”話音還沒落下,李老頭已經從床上跳了下去,邊提褲子邊出門,鞋都沒顧上穿。
被撞得跌坐在床上的張強頓時無語,心道早知道你丫這么勢利眼,進門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