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重奔跑,王徒憋住一口氣,進行沖刺。
可橫七豎八停靠的汽車實在太多,繞來繞去,路程幾乎沒見到縮短。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喘氣聲,及衣物摩擦的聲響。
很快,腳步聲更加清晰了,不僅是他的,還有……它們的。
穿過一道綠化帶,王徒停住,將手臂甩出,悍然扣動扳機。
子彈迫不及待從槍膛激射,如狂風驟雨般落進喪尸群,濺起一蓬蓬血花。
身體上多了幾個醒目的窟窿,它們并不覺得痛,卻架不住子彈夾帶的強勁慣性,在幾秒間阻滯了前進的速度。
打完,王徒轉頭繼續跑,從口袋掏出彈匣,嫻熟換上。
前方也有喪尸圍過來,它們步伐蹣跚,歪頭歪腦,只是普通喪尸。
王徒抬槍便射,短距離內精準爆頭,它們仰面倒下。
背后,黑皮喪尸們黏的很緊,就這點功夫,就追到了兩側。
漆黑的胳膊橫抓,利爪撓到背包,帆布的材質竟然沒有破開。
趙炭感覺到了,臉色一片蒼白,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過于驚嚇。
他抿著嘴,不愿把內心里的恐懼流露出來,倔強地昂起頭。
可他抓著王徒的手,卻在下意識地收緊,分泌出更多的汗液。
王徒用嘴巴呼吸,有意識地調整“呼”與“吸”的節奏,用獨特的方法控制體力。
一個黑皮喪尸從班車頂部借力,高高騰躍,落在狼狽逃亡的兩人前方。
剛站穩,迅猛的身體直撞過來,它偏瘦的身體跌飛出去,正要發怒,五六發9mm子彈帶走了它的性命。
王徒跨過尸體,又沖刺三十多米,1號武裝采礦車高大的身影已隱約可見。
喧雜的吵鬧,擾亂了附近區域,越來越多的喪尸加入了追殺的陣容。
“刺啦……”
連續的聲音傳來。
黑皮喪尸們離得很近了,利爪撕開趙炭身穿的羽絨服,大團組合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也幸虧是假羽絨,若是真品,恐怕他早就少了幾塊肉。
趙炭被背著,一顛一顛的,他把頭扭來扭去,視線里的死人臉,從來沒有離得這么近過。
丑陋、猙獰……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
噩夢一般的畫面。
于是,趙炭終于繃不住了,帶著哭腔自言自語。
“你們別……追了,我也黑,咱們不要……自相傷害。”
“媽媽……呀!”
回復他的,是一把森白色的骨刀,斜斜劈砍過來。
他反應可不慢,抬腳躲過……這一刀就順勢劃在王徒的大腿之上。
特殊材質制作的軍服,擋下了大部分的傷害,僅破開三公分不到的口子。
王徒吃痛,怒火漫過腦海,也不回頭,反手就是一通連射。
滾燙的子彈胡亂飛出,在超短距離之下,打倒了好幾個喪尸。
它們滾翻成一團,又有其他喪尸被絆倒,場面小小的混亂了一番。
“長官……我,我拖后腿了……您丟下我吧。”
趙炭咬牙說,目中,滿是決然之色。
“您給我一顆手雷。”
他認識到,王徒背著他,根本不可能逃脫喪尸群的追殺。
與其兩人同死,還不如逃走一個算一個。
趙炭不過是個普通人,年紀又不大,從小嬌生慣養的,沒受過什么罪。
但在此時,說出這種話,可見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