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戰和張連山對視一眼。
這家死了人……
峽谷內的秘密并沒有所見的那么簡單。
就比如他倆發現,這里的人是撤走了一部分,但也不是撤走了全部。
有的人,沒能走掉……
沙沙……
四周空曠寧靜,只有兩人清晰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呂戰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抓住了武器,神經時刻緊繃。
黑暗可以包容很多東西,通常代表著死亡和恐懼……
拐了個彎,眼前視線逐漸變亮。
一條長長的走廊,向陽的一側開著很多窗子,皎潔的月光從外面擠進來。
嗚嗚……
風透過縫隙,拼命地往里擠,發出尖銳的聲音。
張連山陡然停下腳步,他側著頭,似乎在聽什么。
呂戰手心里的汗已經把火機打濕,摸起來滑溜溜的。
他將發熱過度的打火機裝進口袋,就不敢再發出聲音來了。
好一會,張連山退后半步,貼著呂戰的耳朵說:“前面……有動靜!”
呂戰皺起了眉頭,他也有模有樣地側頭去聽,卻什么也沒聽見。
看來人與人的體質果然是不一樣的……
呂戰低聲問道:“能感覺出來是什么東西嗎?”
“不知道。”張連山搖了搖頭,又補充說:“反正不是人。”
幸存者們在幾天前分道揚鑣,各自走各自的,不知還有幾人活著。
呂戰正猶豫著要不要換一家住,就看到張連山已經在繼續往里走了。
張連山不是魯莽之輩,他既然沒有選擇退縮,就證明他有殺掉里面那個存在的信心。
世上沒有妖魔鬼怪,只有人,和……不是人。
再兇的怪物都是可以殺死的。
呂戰連忙跟上,這里的環境陰冷潮濕,氣流不時吹動臉頰,讓他總感覺像是有人在身后跟著一樣。
走廊盡頭有一個房間,房門咧著縫,月光撒到這里,就被里面的黑暗給吞噬掉了。
張連山看了呂戰一下,丟了個眼神,緩緩地把房門推開。
冰涼的風吹了進去,濃重的霉臭味撲鼻而來。
張連山穩握刀柄,表情鎮定而嚴肅,他抬起步子走了進去。
呂戰臉色僵硬,他并不害怕,只是手有些顫抖。
他回頭警覺地觀察了一眼,發現并無異常,也牢牢地跟上了張連山的步伐。
咯吱吱……
正前方傳來動靜,是啃噬的聲音。
腳下不時絆到東西,即便走的再小心,也避不可免地發出聲響。
當呂戰踢到一個易拉罐瓶子,刺耳的當啷聲傳出時,他的血液幾乎都要逆流了。
“蹲下——”張連山急促的聲音響起。
是在呂戰的右手邊。
呂戰不假思索,迅速伏了下去,卻不小心撞到了硬物,疼痛感猛然襲來,他差點滾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道勁風劃過頭頂,接著是溫熱的液體落下,滴在呂戰臉頰上。
還好呂戰是正面朝下,如果是什么有毒的東西,搞到眼睛里就壞事了。
他狼狽地爬起來,鼻邊到處都是難聞的騷臭味。
呂戰后悔自己跟著進來了,憑借他的實力,完全是個拖油瓶。
“沒事了,我已經把它殺了。”張連山在不遠處說話,言語中似乎帶著一絲疲倦。
呂戰喘著粗氣站起身,掏出打火機,借著小小的火光,才看到身邊的一點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