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明朗,在大地上灑上一層白霜。
方休壓低腳步聲,獨自走在村中街道,塔在月色白霜上。
他只覺得頭頂的圓月明亮的耀眼,恨不得來一片陰云將它遮住。
心中頗為不平靜。
這一天下來,他在山坡上靜坐,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殺掉趙二。
到現在,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
村中一片寂靜,在夜幕降臨后,村子都沉沉睡去,方休在一條條街道中走著,心中一片茫然。
“這里,應該就是趙二的家了。”
早上,在離開村子前,他特意關注了一下趙二,所以清楚他的家在哪里。
這是一間破房子,房內傳來喧嘩人聲,方休聽得真切,正式上午遇到的趙二,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人。
他連忙貼著墻根蹲下,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趙二哥,還是你威風,一出馬就能搞到這么多糧食。”
屋子里,幾人應是在吃酒,聽其聲音,都帶著些罪意。
“可惜,我們雖不愁吃,不愁喝,可終究手里沒幾個大錢。”有個醉漢說道。
趙二壓低聲音說道:“賺錢還是容易的。”
“二哥,怎么個賺錢法,我們村子那些窮鬼,怎么敲詐,也要不出幾個大錢來。”有人問道。
趙二豪爽道:“你們聽沒聽說,那廣元城內,最近興起了一門新的生意。”
“什么生意?”
“有些大人物,不知從什么地方擄來一些孩子,把孩子的腿腳敲斷,讓他們在街上乞討。你們想啊,廣元城那是什么地方,可不是我們永安鎮能比的,有錢人可多了去了。這些孩子,一天要的錢,就比我們種一年地賺的還多。”趙二大聲喊道:“只要我們做了這門生意,何愁不來錢?”
“可是,二哥,我們去哪里找孩子?我們村子倒是有不少孩子,可真要偷走了,那些人非得跟我們拼命不可。”
“我們村子里的不行,去其他村子偷啊!”
趙二醉意悻悻的話傳來,“今天,我在鄭老頭家遇到一個少年,是外鄉的,他要是丟了,肯定沒人過問,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我們村子……可惜,就是年紀大了點,城里的有錢人不會給太多錢。”
“這還不好說,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讓他顯得慘一些,那些有錢人一心疼,善心一發,不就好來錢了。”
“明天我去鄭老頭家瞧瞧,看看那少年還在不在。”
其他潑皮紛紛符合。
墻外。
方休聽著屋內的話,面容變得猙獰。
殺心頓起。
他已經決定了。
趙二必須死。
不僅趙二,屋子里的幾人,一個都不能留。
都是些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