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幾次,依舊見不得玄武大尊道場所在,分明是自己修為還不過關,同樣,也對玄武大尊離去之時的境界感到好奇,是否當時的玄武大尊已經跨過‘天道’境界?四靈尚且如此,而點化四靈的盤古開天之時,又該是何等的強悍?這般強悍的盤古,當真開天之時力竭而亡?
此前,鴻鈞也好,后土也好,都沒有想過盤古是否真隕落之事,今日得了這些信息,卻不得不重新衡量一番,想來想去,思考的最多的,卻是當時的盤古開天的緣由,最大的可能是開天證道,而天地既然開辟,按理來說,也就是證道成功,如此一來,更沒有力竭而亡的可能性,可盤古身化天地卻又是實實在在的,莫非當時的盤古放棄了證道?就為了成全洪荒天地?這可能嗎?
站在鴻鈞立場,他感覺絕不可能,說什么舍身為了自己開辟的天地,更是沒一絲道理,他給出的緣由很簡單,既然已經證道,證道之后修為必然再次提升,到了那時,再開辟天地說不得不過是隨手之事,哪有道理為了區區不舍而拋棄?
鴻鈞想到了唯一可能性,便是盤古開天證道不得不保存天地,亦或者這天地便是證道之后盤古的道果。
除了這個理由,鴻鈞想不到其他,以這個理由推開,那么盤古勢必沒有隕落,或者在混沌之中重新凝聚身體,亦或者就在洪荒天地之內某處沉睡,待日后重新返回。
這番猜測,給了鴻鈞莫大的壓力,他認為無論哪一點,對他而言都有著巨大的壞處。
若盤古是在混沌之中重新凝聚身體,待功成之后返回洪荒查看之時,卻看到自己合道天道,會不會認為自己在摘取盤古道果?若真有這么一絲想法,說不得盤古惱怒之下當場就做了他,他可不認為自己‘天道’境界就能抵抗得了,眼前自己這番修為連察覺玄武大尊宮殿都不得,又怎么可能是點化四靈的盤古對手?
可若是后者,盤古尚且在洪荒某地沉睡,待他醒來之時,勢必就要重聚身體,到了那時,整個洪荒天地說不得就是盤古養料,須臾就被吸收干凈,便是他這個天道代言人也不會例外,生生被吸干的話,那就太恐怖了一些。
鴻鈞想到這里,腦海里閃過揚眉大仙,這個一證道就急急忙忙離開洪荒的混沌魔神是不是知道點什么,才會這么急匆匆離去。
越是想,鴻鈞心中的壓力也就越大,緊迫感越發強烈起來,同時,他也在慶幸,幸好劉浩來到地仙界,否則就沒有今日開啟玄武大尊道場之事,否則也不會澆醒自己。
鴻鈞這么多想法,后土卻不然,本就以父神尊稱盤古的她,同樣想到了鴻鈞想到的狀況,然她卻否決了盤古以洪荒天地重聚身體的可能性;
在她看來,父神既然能舍身成全洪荒,就必定不可能以之為養料重聚身體,故而,她認為父神若真未死,就勢必在混沌某處重聚身體,如此,她反而期待著日后父神的返回;
出于這點,她心中原本旁觀天地演化的心思卻發生了巨大改變,認為自己做為父神后裔,有責任照料洪荒,有責任將洪荒天地梳理的更好,更有責任讓洪荒天地維持開天之初盛況。
今日玄武大尊道場開啟,將之融入洪荒,促使地仙界重返洪荒之勢,就成為了后土更加關注之事,也不允許他人破壞之。
返回和劉浩集合之時,后土和鴻鈞對視一眼,心中各有打算,然二人看向劉浩的眼神也越發柔和起來。
劉浩哪知道二人心中變化,眼見二人返回,也知道必定是知曉‘玄武印’器靈打算,他也沒有催促器靈的意思。
器靈‘小印’似乎早就知曉這番狀況,對鴻鈞和后土返回,也沒有多余言語,既然下了決心,也沒有了回頭路可言。
劉浩以為器靈‘小印’需要帶者他們去某地開啟,就好比此前他在女媧‘棲鳳山’道場一般,哪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他沒有操控‘玄武印’,由得器靈‘小印’自己控制,如今懸浮在他頭頂之上,也沒有飛離之意,不過,卻散發出一股先天至寶該有的氣息,這氣息渾厚蒼茫,仿若圣人在前,若非劉浩乃是‘玄武印’主人,這會就該跪了,趴在他肩膀的鴻鵠原本纏繞他脖子的脖頸也變得緊了許多,嘀咕的,說了一句;
“小印印發火了!”
嘀咕完這句話,鴻鵠纏繞他脖子的脖頸力量又大了一分,似乎有些害怕,可雙眼看向‘玄武印’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這情景,說不得此前時常發生一般,就好似小孩子玩耍之時,領頭的發飆,做為一伙的,都想著領頭的拳頭會打向何人,一旦知曉,自己也可以湊上去來一手。
這份渾厚蒼茫的氣息沒有持續多久,然就好似召喚一般,眼前的虛空開始變得渾濁起來,這種情景,就好似一壇清水被一根大棍攪亂一番,使得視線再穿不過空間,又好似眼前空間之中的靈氣變得沸騰,重返混沌之意。
神念彈過,卻清晰的發現并非如此,靈氣還是那些靈氣,只不過空間變得紊亂不堪,在破碎與重組之間循環,而破碎,卻是極其細微,小到肉眼不可見的程度,使得看不到空間的黑色裂縫,又因破碎面極其細微,重組速度也快,這才讓劉浩看到的情景變得渾濁,分明就是黑色裂縫的一閃而逝,使得黑色看不分明,看成了灰色,如混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