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有人問歐陽萊,此生收到最珍貴的禮物是什么?
她不假思索,回答說,是一棵樹。
那人問為什么?
她的眸子里有星辰躍出來,她說:“那是一種堅定不移的陪伴,像樹一樣扎進土里,將根埋進心里,無論時光如何推移,都不會離去。”
于是又問,此生收到過最爛的禮物是什么?
她想了想,回答說,還是一顆樹。
那人又問為什么。
歐陽萊輕飄飄地彎了眼角,她說:“種樹的人都走了,樹卻還活著。”
.........................................................
此時此刻的歐陽萊,自然對未來一無所知,也一無所懼。
她見縫插針地摟住喬木的脖子,一雙杏眼明晃晃地盯著喬木的下顎線,問道:“你以前交過的,是什么樣的女朋友?”
原本是歐陽萊最為不屑的問題,往往問出前女友話題的女人都是十分矯情且沒有安全感的。
雖然自己不屑,但鬼使神差地也就問了出來,后悔是后悔的,但喬木倒是會心的笑了。
歐陽萊立眉:“你笑什么啊?”
喬木手握著方向盤:“你還會在乎前女友么?”
歐陽萊似是被踩住尾巴的兔子,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干脆擱下這礙事的面子,說道:“就是個順口拈來的問題,打發時間的,打發時間的。”
“我沒有前女友。”喬木淡淡地道。
歐陽萊盯著他的側顏,怔了半晌,脫口而出:“騙子。”
恰好遇上紅燈,喬木回首看了看后座一派凌亂的樣子:“反正在車里我是第一次。”
歐陽萊有些害羞,一抹紅暈涌上臉頰,垂頭下去,聲如蚊蠅:“那你太菜了。”
喬木轉過頭去看向她:“我也沒想到只是送了一棵樹,你就.......“
歐陽萊捂住耳朵:“好了不許提了!”
“下午會忙嗎?”
果然,喬木總是一副孑然不自知的神情,很快便從一個調侃的二流子便成了月光沉沉的白月光男孩。
歐陽萊一時間還沒轉過來,還在糾結后座上那些印子待會兒記得拿濕巾擦掉。
“小萊?”
“嗯?”
“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
喬木淺笑著,單手握住她的手:“下午公司會比較忙,就不能和你吃晚飯了。”
歐陽萊見已經到了雜志社門口,于是順手解開安全帶:“唔,沒關系。”
“晚點忙完了如果沒事我去看你。”
喬木側過身子替她解開了安全帶,順勢又單手捧住她的側臉,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去吧。”
歐陽萊回眼看看她,愈發矯情地抿了抿唇,說道:“記得想我。”
喬木溫溫一笑:“好。”
..........................................................
也不知道是樹的原因,還是地下停車場太過空曠的原因,一個下午,歐陽萊都過得神采奕奕,處理起事情來順風順手,毫不拖泥帶水。
乃至于被她調過來當助手的小云也由衷地夸贊道:“歐陽姐,你今天的氣色特別好誒.....“
歐陽萊彼時正飛快地在鍵盤上敲著字,立時停了下來,將電腦屏幕當成鏡子照了照:“沒有吧,我看就還那樣。”
小云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一樣不一樣,今天很不一樣,就像是.....就像是吃了十全大補丸,您剛才給大家說稿子的時候聲音都比往日中氣十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