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微風拂面。
歐陽萊和小云兩個一人捧著一個subway坐在小公園的長椅上,長椅背后就是那顆郁郁蔥蔥的木蓮樹。
滿目綠色,欣欣向榮的景象。
小云心不在焉地啃著手里的面包,然后怯生生地瞟著歐陽萊。
歐陽萊只是瞇著眼睛,一副曬太陽的愜意感。
“小云。”歐陽萊忽然開口,讓小云一驚,坐直了身板。
“你收過最特別的禮物是什么?”
小云想了想,說道:“大學的時候,我最好的朋友給我畫了一副油畫,是我喜歡的向日葵。”
“一副畫啊......”女人悠然地張張嘴,然后整個人放松地靠在靠椅后背上,唇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那看來,還是我收到的禮物最特別了。”
“什么禮物?”
歐陽萊轉過頭,目光恰好捕捉在木蓮身上掛著的小木牌。
從長椅的距離是看不見那木牌上的刻字的,但是那八個字早就被血脈封存在心底里。
歐陽萊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妙的場景,聲音在陽光下溫柔地呢喃著:“心有喬木,累月經年。”
她回味似地淡了淡眼光:“那家伙,是想讓我分分秒秒都愛著他呢......”
小云聽得云里霧里,思緒還停留在方才討論的“最特別的禮物”上,于是追問道:“所以,歐陽姐,你收到最特別的禮物是什么啊?”
歐陽萊瞇著眼,將淚光隱藏在眼光低下,嘴角微微上揚,輕巧的說道:“一棵樹。”
她伸出右手指了指身后綻放的木蓮:“就是那顆樹。”
小云愣了愣,轉而做出驚訝的表情,確認道:“真的嗎?”
歐陽萊點點頭。
小女孩的心性立刻顯露了出來,小云放下手里的吃的便蹦跶著過去看。
只見她圍著樹干轉了三圈,彎著腰又細細地琢磨了什么,琢磨完卻像觸電一般,轉過身飛快地跑回歐陽萊身邊。
展開雙臂將歐陽萊抱住,帶著哭腔:“歐陽姐,我知道你一定很傷心,很難過,你們曾經那么要好,他對你那么好..........”
歐陽萊卻安慰似地拍了拍小云的手背:“放心,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你相信折疊空間和時空蟲洞嗎?”
小云瞪著眼睛:“我看過那一類型的電影。”
歐陽萊苦思冥想:“嗯,對,就像電影里演的一樣,我準備帶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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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社長的上任讓雜志社又開始一片忙碌起來。
曾經對歐陽萊有芥蒂的同事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渾身抖擻著精神準備抓緊時機報仇雪恨。
只是,曾經斗志昂揚渾身帶刺的歐陽萊忽然變得什么都無所謂。
給足了新社長面子,也讓眾多等機會的選手遲遲發不了難。
最奇怪的是,一直被雜志社擱置許久的科技欄目卻在歐陽萊的自薦之下重新開啟。
歐陽萊終日將自己泡在往年科技類稿件的檔案室里,或是借閱一大批有關時間和空間的書籍。
更有甚者,她居然成了各大高校的常客,一聽到某個學校的老師有這方面的研究報告后就立刻驅車前往。
這樣高效率的專注讓眾人以為她早以走出情傷,改頭換面了。
于是這一過,就是大半年。
轉眼夏季炎炎熱熱的收場,秋季也荒荒涼涼的過去,冬日伴著第一場雪正式宣告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