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兵們離去后,林貽樂臉上已經多了好幾個鞋印兒,他跑得氣喘吁吁,回身對伊陽道:“夫人站住!”伊陽歪頭停下道:“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你!”
林貽樂上氣不接下氣道:“哎呀我滴媽……好了,我的夫人!剛才我是故意那么說,好讓楊大哥他們快走,你明不明白?!”
伊陽也是氣喘吁吁道:“你說什么你?”
林貽樂轉過身,把大門關緊,又將伊陽拉到屋檐下,低聲對伊陽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咱家院兒中,真有那封密信!若不是我剛才去取了出來,咱家就完了!”
說完,林貽樂真的從鞋里取出一封密信來。
林貽居見了,忙湊過來問道:“二弟,這信,你是如何暗度陳倉的?”林貽樂連呼哧帶喘道:“大哥,為了轉移這封信,不被楊靖他們搜到,我渾身解數都使盡了……”
伊陽知道自己錯怪了林貽樂,便重新穿上鞋,嘟囔道:“那你干嘛不早說……我哪兒有你那么精明……你們兄弟商量大事兒吧,我回屋收拾去了……”
林貽樂連忙作揖道:“夫人慢走……”
伊陽瞪了林貽樂一眼,也行了個禮,略表歉意道:“讓夫君受委屈了……”
伊陽回屋后,林貽樂對林貽居道:“大哥,你可知道今日楊靖為何會帶人來搜我們家?”事已至此,林貽居怎能不知?他棱起目光,回答道:“一定是那麒休暗中陷害……”
“大哥知道即可,把這件事埋在心里。”林貽樂一邊說,一邊打開手中密信。
兄弟二人仔細查看,林貽樂對林貽居問道:“大哥,你認識爹的筆跡嗎?”一旁林貽樂舉起手道:“大哥二哥,我認識爹的筆跡。”
林貽樂遂將那密信交與林貽業看,林貽業皺眉一瞧,道:“是爹的筆跡。咱爹的筆跡,內斂剛正,旁人是模仿不來的。”
可林貽樂卻收起密信,瞇起眼睛對林貽居和林貽業說道:“那麒休向來擅長此道。”
林貽居忙問:“二弟,這你又是如何得知?”林貽樂撓了撓腦門兒道:“我是在酒桌上聽別人說的。那麒休,最擅長模仿他人筆跡,并以此為樂。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鳳毛麟角。”
林貽居一砸門柱,憤然道:“這個麒休當真是不懷好意!險些害死了我林家!”
林貽樂收起密信,對林貽居道:“大哥,這件事知道就行了,如果麒休再來,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之前整件事**蓋彌彰,我弄不清楚對手究竟是誰,仿佛我在明,敵在暗。可如今,對手過于急于求成,卻自己露出了狐貍尾巴,我便不再懼怕了。大哥,你好生在家看家,照顧好三弟,我去尚書府一趟。”
林貽居噢了一聲道:“二弟,也好,你速速去楊府,把這偽造之密信交給楊尚書,好讓他主持公道。”
林貽樂搖搖頭道:“大哥,這密信,不能交給尚書令,給了他,豈不是把咱爹的命,交給楊尚書定奪?”林貽居大惑不解道:“二弟,你我都已知道,這是偽造之書信,為何不交與楊尚書?”
林貽樂解釋道:“楊尚書和楊校尉……這父子二人,都是死忠之臣。如果我將密信交給楊尚書,并且告訴他此書信乃是麒休偽造,楊尚書定不會因我一面之詞相信于我。他會將爹的案情,另行定義,并一查到底。大哥,你覺得,咱爹在死牢里,還能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