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朝堂之上。
麒休跪在大堂之下,左右兩邊是身著五色朝服的文武百官。龍椅上坐著皇帝麒炎,他靜靜地盯著跪在地上的麒休,那家伙已經跪在那兒一炷香的時間了。
皇帝不說話,文武百官也不說話,但麒休卻跪得很安穩,這讓皇帝覺得甚是有趣。
皇帝麒炎換了個姿勢,揚了揚眉毛,朗聲道:“麒休,你父親麒龍蒙冤入獄,受了不少苦,這是朕的過失。”
“陛下明察秋毫,替家父洗脫冤屈,草民麒休感恩涕零,萬死不辭……”麒休跪拜道。那麒炎冷哼一聲道:“算了吧麒休,你爹是你自己救的,跟朕有什么關系?”
他站起身來,彎著嘴角掃了一眼文武百官,又看了一眼尚書令楊密,對麒休道:“好了,麒休,朕想好好補償一下護國大將軍,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朕都給你。”
麒休再拜道:“陛下,草民愿求一職,效力家國社稷!”
麒炎聽了,哈哈大笑道:“好!朕命你為尚書左丞,正六品,輔尚書令,領綱紀。你可滿意?”
“臣麒休,叩謝陛下恩典!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麒休高興極了,連忙叩首跪拜。皇帝麒炎哈哈大笑,尚書令楊密卻是眉頭緊皺。
“各位愛卿,還有什么事嗎?”麒炎掃視一圈兒問道,無人應答。皇帝便道:“既然無事,那就退班吧。”
大內管揚起拂塵,朗聲喊道:“退班——!”隨后文武百官紛紛叩拜,退去。只有楊密一個人不走。皇帝麒炎坐在龍椅上,盯著楊密,楊密則盯著自己的鞋尖兒。
文武百官走光之后,皇帝對楊密道:“愛卿近前來。”
楊密連忙走上臺階,跪伏于龍椅之下,皇帝俯下身子問道:“你有什么事兒不能在朝堂上說?非要跟我單聊么?”楊密連忙道:“陛下,臣的話,只能同陛下單獨說。”
“那就快說。”麒炎直起身子道。
楊密也直起身子,拱手道:“陛下,麒休其人,才華橫溢,但心術不正,不宜留在尚書省。”皇帝麒炎笑了笑道:“楊愛卿,我豈不知麒休有才無德,跟他爹一個德行?只是你尚書臺正氣太甚了,正需要一個邪的。楊愛卿,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件事的話,那便退下好了。”
楊密不多言,正要退去,麒炎卻突然道:“慢著。”
楊密連忙停止后退,跪在臺階上。麒炎道:“監斬林盼的事兒,就交給你來辦了。麒休初入尚書臺,讓他同你一起監斬。”楊密連忙應道:“臣謹遵圣諭。”
楊密說完,又要退去,皇帝麒炎又說道:“且慢!”
“陛下……”楊密只好再停下來。麒炎站起身來,走到楊密面前道:“楊愛卿,那林盼也是朝廷重臣,朕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沒有招供畫押,就不必死。你聽懂了嗎?”
“陛下圣明……”楊密連忙跪謝。
“圣明?談不上,我只是覺得,楊愛卿總說,林盼是國之重臣,對社稷有用。這敲打得也差不多了,該回來上朝了。”麒炎將手背過身后,繼續道:“還有那個林貽樂,我聽說他死了。”
楊密沉默不語。
麒炎又問:“楊愛卿,林貽樂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