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殯儀館大院陰森寒冷,四臺商務車接連停在了一座內院外,四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在外巡邏把守,幾名保鏢迅速下車前去交涉,里外檢查了一遍才發出安全信號。
“喲張隊升官啦,怎么不請吃飯啊”
趙官仁走進院子就看到了張隊長,張隊已經換上了一身制服,苦笑道“副支隊長而已,這點小事還能勞您大駕啊,不過你怎么就一個人來了,不是叫你前妻來認尸的嗎”
“江里的漂子,女人家看了還不得嚇死啊,我待會跟她視頻”
趙官仁拍拍他的胳膊走進了院子,兩人一路來到了法醫的解剖室外,張隊遞上了口罩和皮手套給他,等拉開一扇不銹鋼大門以后,就看許寧和法醫同事正在里面忙活。
“哎不要進來,剛開膛”
許寧穿了全套的防護服和護目鏡,猛地回身擋在了解剖臺前,可隔著n95口罩都能聞到臭氣,張隊急忙捂住了鼻子,但趙官仁卻徑直走了進去,尸臭味總是能讓他小興奮。
“嘖嘖小麻雀還玩女人,也不嫌丟人”
趙官仁背著手走到了解剖臺前,一具高度浮腫的男尸躺在不銹鋼臺上,早就被江水泡的面目全非了,可是跟尸山血海中的殘尸比起來,趙官仁甚至覺得這貨有點搞笑。
兩名法醫驚愕的看著他,許寧也結巴道“你、你這是什么神經啊,不覺得惡心嗎”
“我小時候經常看人殺豬,習慣了”
趙官仁滿不在乎的繞圈看了一下,還拉起尸體的腳看了看,點頭說道“鐵定是鄭維龍了,我給他老婆打了電話,身體特征都對上了,我還帶了他的頭發來做比對”
“太好了我還擔心他是假死跑路呢”
許寧把他拉到旁邊說道“鄭維龍前天開車墜了江,傍晚把車撈出來才發現是他,當時他身上系著安全帶,血液中檢測到了大量酒精,沒有明顯外傷,初步判斷是醉駕溺斃,但他沒有掙扎過跡象”
“我明白你的意思,醉成死豬他也應該掙扎”
趙官仁低聲說道“鄭維龍也怕被我找人宰了,來北江也是悄悄的來,不可能跟人喝大酒,況且他出入都帶著保鏢,能讓他只身前來的人,只有滅他口的孫玉麟了”
“他不是一個人,汽車后備箱還有半具碎尸”
許寧小聲說道“碎尸被塞進了行李箱中,沒有頭顱和雙手雙腳,切的七零八落之后又焚燒,鄭維龍的衣服上也發現了死者血跡,如果是正常推斷的話,他是殺人拋尸的途中墜了江”
“尸體在哪,帶我看看”
趙官仁驚訝的左右看了看,許寧稍稍猶豫了一下,走到后方的解剖臺前掀開了塑料布,可已經不能稱之為尸體了,完全就是一大堆烤肉,還散發著一股燒焦的氣味。
“我去這都六分熟啦,能看出啥名堂不”
趙官仁走過去用手指撥了撥,許寧搖頭說道“還沒進行化驗,只能判斷出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死亡后用電鋸類的工具切割,最后潑上汽油焚燒,手段極其殘忍”
“這絕對是張紅,直播打鴨子的女人”
趙官仁篤定的說道“被打的鴨子蘇醒了,張紅賠了他一筆錢,獲得了鴨子的諒解,還有人替她頂了罪,張紅只被判了一個緩刑,鄭維龍殺她合情合理,同時還能轉移警方的視線”
許寧困惑道“轉移什么視線”
“殺張紅就是私人恩怨,可以不牽扯到他的主子,跟我來”
趙官仁走出去來到一間清潔室,關上門說道“殺手是孫玉麟找來的,老龍只是他的傀儡,但老龍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弄個無頭女尸給你們,拖延時間去清理老龍藏匿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