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再友好,也不可能真正成為你的朋友,因為你害怕和別人做朋友,更害怕再一次失去!你已經徹底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而我本來也不像鳴人那樣渴求朋友和別人的認同,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注定不可能像你和鳴人那樣親密。”
東堂海望著佐助,有些感慨地說道。
表面上看,佐助和鳴人是同一類人,都飽嘗過孤獨的痛苦,并以此為養分變得更加強大起來,但實質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鳴人經歷過一無所有的苦痛,所以知道生活中每一絲甜美的可貴,會對一切溫暖保持著巨大的期望和熱忱,珍惜同伴,善待朋友,保護村子。
伊魯卡,卡卡西,自來也,綱手,小櫻,雛田,眾小強,村子里其他忍者的認同……他的生命中,老師,同伴,愛人,一步步從無到有,所得越來越多。
而佐助卻恰恰相反,他是從有到無,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族滅之前他是木葉名門宇智波族長的二公子,有溫柔又賢惠的母親,嘴硬卻寬厚的父親,以及……最為崇拜、完美無缺的哥哥。
除了后者讓他偶爾追趕不及,心里有些壓力外,那時的他被整個世界溫柔以待,擁有常人艷羨的幸福生活。
比起鳴人,他就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一樣。
直到那一天,美好的生活分崩離析,世界冷笑著,向他露出了另一副殘酷的嘴臉,將他拉入最恐怖的夢魘當中。
與他血脈相連的族人,連不是忍者的居酒屋的大叔大嬸都倒在血泊里,無一幸免。
曾有著無上榮耀,作為木葉奠基兩大家族之一的豪門宇智波一夜滅族,成為了歷史。
佐助的溫暖和熱情也永遠停留在了那夜以前,因為昔日的幸福,他分外排斥和否定現在以及未來的一切。
因為只有他一人獨活,巨大的愧疚感讓他把一族慘死歸咎到自身的弱小上,也分外不能接受狼狽奔逃,丑陋地茍活于世的自己和村子的小伙伴繼續過著幸福快樂、安享太平的生活,他從內心深處就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再擁有這樣的祥和幸福。
他成為了一個始終停擺在過去,再也沒有明天的人。
他對鳴人說的那句“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的你,又怎么能體會到我的心情?”
其實正是他內心最直白最真實的想法。
比起鳴人的從未擁有,他從安享一切到痛失所有,更讓他難以接受。
殺死了自愿死在他手里的鼬之后,他那冰冷的查克拉也象征著他酷寒冰封的內心,如果沒有鳴人千里尋夫,不,尋友的話,他就是下一個斑和帶土。
而且和那兩人讓大家一起做夢的【無限月讀】不同,他口中的“革命”真的要死很多人的,因為他的目的是要摧毀木葉,乃至顛覆整個忍界。
木葉:我他么招誰惹誰了,天天一個個的,不是想搞到我崩潰,就是來摧毀我的!
不得不說,“左右”兩兄弟都是在黑暗中孤獨前行的悲劇人物,只不過一個是被迫墜入無間地獄的苦行者,一個是主動擁抱黑暗的復仇者。
治好了佐助的臂傷后,東堂海再次蹲下為鳴人處理傷勢。
“東堂……你不阻攔我嗎?”佐助對他的表現有些吃驚。
“攔住你的人卻攔不住你的心,沒有用的,這次我把帶你回去,你下次還會再跑出來的!
而且,這次來的只是大蛇丸手下的四個中忍,就已經差點讓丁次和寧次重傷不治了。
下一次,大蛇丸為了你還不知道會制造出什么幺蛾子出來,我是不怕,可村子里可不都是我這樣的高手。
所以……佐助,一路順風!千萬不要死了啊!”
佐助深深地凝視了他和鳴人一眼,轉過頭,堅定地往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