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媽說這些。”
宋云翰搖了搖頭:“沒有必要,韓蓉和一楠都是女人,我不想她們生命中再承受這些事情,但你……子軒,你不一樣,你是男人,是我唯一的兒子。”
這句話讓宋子軒的心里徹底震撼了,他生命中從沒有這個概念,但血緣卻是無法否認的。
“你的病怎么樣?”
“西醫叫腎衰竭,中醫講……應該是病入膏肓了吧。”宋云翰說起自己的病情倒是輕描淡寫,似乎早已看透。
“把手給我。”
說著,宋子軒三指搭在了宋云翰的腕子上,他并非醫生,但從小和老爺子學各種知識,也不乏中醫。
或許到不了什么醫療水平,但簡單的診斷,甚至配藥他都是信手拈來。
不過感受到宋云翰的脈象,他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疼,脈象非常微弱、緩慢,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宋云翰,他都不相信這樣脈象的人居然還能坐著和自己聊天。
按常理來說,此時的宋云翰應該臥床才對。
“你最好多休息,少活動,也少……”宋子軒抿了抿嘴,道,“少激動,像我們今天的這樣的對話,我希望不要再有了。”
宋云翰的心里倒是沒有任何波動,他笑了笑:“所以公司的事情我都沒有再去管,子軒,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哪怕只是見面,不激動。”
宋子軒低下頭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你休息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說完,宋子軒起身走出了房間,而宋云翰直接送了出來。
“你不用送了,臥床休息吧,過兩天我會過來。”
宋云翰點頭微笑:“行,我等你,我就送你到門口。”
“還有……”宋子軒突然停了下來,“我希望你可以見一下我媽,這些年她不容易,有些事她有權利知道。”
宋云翰楞了一下:“我會考慮,我叫鄭宇送你。”
“再見。”
走出酒店,宋子軒就見鄭宇已經將車停在了面前,上了車,車子啟動離開。
宋子軒回頭看了看,偌大酒店不知多少房間的窗戶,他卻似乎在有意尋找父親住的那一間……
一路上,宋子軒沒有說話,蜷縮在后排靠門的位置,突然覺得有些冷。
“鄭叔,空調開一下吧。”
“好的。”
暖風吹向自己,宋子軒才知道,冷的不是身體,而是此刻自己的意識……
“鄭叔,你認識他多少年了?”
“呵呵,那可有年頭了,從燕京的時候,我們一起在水產市場干,開始都是小工,后來宋先生想要自己做攤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這么信任他,拿出所有錢跟他干了。”
“后來干成了?”宋子軒饒有興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