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應就是這首歪詩。
她叫蘇晴。
正如我看見她的那一刻,陰郁的天空,陡然就放了晴。
稚柳蘇晴,故溪歇雨,多么美好的意境。
當她假裝驚訝地和我打招呼時,我的心是畏縮的,還不能適應這樣美貌的姑娘居然對向來受盡白眼的我如此和善。
當她夸我學識淵博時,我的心是美麗的,萬萬沒想到平常只會被罵成書呆子的我也能受到如此夸獎。
她說她是星巫的姬妾,可是我知道,星巫雖然修為高深,權重一方,卻濫于聲色,頗為粗鄙,想來一定欣賞不了這樣詩意的姑娘。
果然她說星巫和她很少見面,我立時心里便知,雖然蘇晴身體依然略有不潔,可內心卻純如嬰兒,毫無瑕疵。
后來她說她繾綣日長,寂寞空虛,好在得到我安慰。
后來她又說她修為進展緩慢,多虧我靈石相贈。
后來她還說她與我緣分不淺,同樣向往自由,向往明天,向往森林的郁蔥,向往大海的碧色,正如她的裙,我的冠。
最后她說到,姬妾終究不是正道,所以在我鼓勵下,終于下定決心,想要在巫神祭典上得到鏡巫賞識,由此擺脫星巫的束縛,到時候就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毫不懷疑這個所謂的喜歡的人就是自己,畢竟這樣詩意的人,除了我,又有誰能真切地欣賞呢?
現在,只需再等兩個月,就可以看見那一天了。
我似乎已經看見了美好的明天。
………
“竟然是個大舔狗?還是個文青的舔狗?舔的是個綠茶人妻?”
陸溟嘴角抽搐,怔了好半晌,才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也好,這種身份也算不容易被人注目……吧……”
那邊竹影見他問完話后,只是下了禁制弄暈魏索,于是便多了句嘴:“你不準備殺他?”
陸溟搖搖頭,他殺性沒那么重,沒必要牽連無辜的人,而且看這舔狗也蠻可憐的,要他動手都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作為保險,以后遇見了什么疑問,也可以隨時拷問一下。
竹影不屑道:“都快死了還這么迂腐,婦人之仁。”
陸溟笑笑。
片刻之后,將捆成粽子的魏索裝入天女教為此行專門賜予的特制縮影囊,陸溟用從魏索身上取下的毛發、血液等等再次舉行了魚龍變的儀式,搖身一變已是先前魏索的模樣。
然后在石林中繞了幾步,他走到了那個叫做蘇晴的女人面前。
現在,是該他表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