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看得怔怔的,她剛才已經完整聽過陸溟的計劃了,此時看見陸溟取得階段性勝利,好半天,嘴里才飄出兩個字:“精彩。”
“也是看她膽子夠大,既然有心氣越級賄賂,想必玩玩無間道也未嘗不可。”陸溟笑了笑,安然接受贊揚。
“這個主意是你剛才想到的?”竹影忍不住問。
“不全是。本來的計劃是表面依然在裝成這個結巴,然后暗地里再弄一個馬甲出來,只是這樣進展可能慢一些。”
“后來從這結巴腦子里挖出一些記憶,大致了解了下這望鄉的形勢,才準備扮一扮綠奴。這樣不僅可以和望鄉的統治者之一搭上關系,面上也可以不用再裝得那么辛苦。”
說到這里,陸溟聳聳肩:“反正論雙修功法,把整個世界綁起來都沒天女教玩得厲害。”
竹影自認要自己遇見剛才的情況,估計也是和陸溟最開始想的一樣,暗地里弄個馬甲了事。
實在沒想到陸溟切入點之神奇,居然舔狗扮得不過癮,還插手到了另外一個有顏色的新奇領域。
這樣一來,陸溟只要故弄玄虛一番,就可以假裝自己背后有人,甚至可以打個時間差,真用蘇晴這顆棋子靠上八巫之一。
有了靠山之后,要想解釋自己性格與先前不同,那還不容易?
最關鍵的是,靠上八巫之一,意味著在望鄉,他便有了足夠的消息渠道。
這對他此行的幾個目標,顯然意義非凡。
竹影都有些懷疑自己這么多年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不由問道:“你是怎么想到這個主意的?”
陸溟輕笑一聲:“倒也不復雜,竹影你之所以沒想到,無非一來不知道迪米烏哥斯,二來你始終是個女人,對綠奴這種生物……還是缺乏了解……哈。”
“迪米烏哥斯?”
“這個故事……回頭再講給你聽。”
對待竹影,陸溟也不吝于解釋。畢竟他和竹影的關系,與其說是老爺爺和小徒弟,不如說是緩解孤獨的話伴。本來互相都挺瞧不上眼對方的,然而又互相都奈何不了對方半根毫毛,久而久之就假假有些塑料友誼。
對于這個話伴,陸溟還有另外一種特殊的感情,那就是再如何,竹影也是這個世界里唯一知道自己穿越者身份的人。哪怕三觀并不相合,也能讓他在群魔窺伺的天女教里,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這或許是一件無聊的事,但對陸溟來說,很多時候,這也是支撐著陸溟為數不多生存、道德信念的源泉。
從這一點來看,陸溟甚至不乏對竹影有些感激之情。
這時竹影搖了搖頭,旋即感覺到什么似的,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忍不住了吧。”
話音一落,陸溟猛地咳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