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特意看他們收到靈石后的表情,震驚之后,似乎并不滿意于討債順利,而是隱有失望,這也佐證了這一點。”
魏穎聽得目瞪口呆,一時居然沒注意到自家弟弟語言的流暢度,只隱隱慶幸手里的祠牌沒有被人搶走。但她還有疑惑:“那為什么他們不直接搶走祠牌呢?”
陸溟自然不會遺漏這一點,笑了笑又道:“不僅沒有搶走祠牌,有了我的把柄,也不拿來要挾我把祠牌給他們呢。”
“是不愿?還是不敢?”
“看他們那副冷嘲熱諷的模樣,總不可能是因為同情我吧。”
“這只能說明,他們分明就不敢直接動手搶奪,怕的是一來作為巫師的我,就有理由對他們出手了,二來鬧大了,他們恐怕也不好收場。”
“為什么不好收場?這和不敢用把柄來要挾也是一個道理。因為他們經不起查。”
“一旦將這個把柄捅給星巫聽,無論是通過誰去捅的這件事,事后都可以通過我們查出和他們有關。這樣他們就必定要直接進入星巫大人的視線,而他們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如此。”
“從這點來看,八成就是星巫大人對頭的眼線吧。”
說到最后,陸溟眼睛里似乎閃出一絲冷光。
魏穎呆呆地看著陸溟,這次是真被嚇到了。不單單是被這些明顯對自家牌子覬覦的人嚇到,更讓她覺得又可怕又陌生的……
是面前這個她曾經以為非常熟悉的親弟弟。
就這么一些蛛絲馬跡,就被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來。不僅確認了今天上門討債的實際是來搶祖宗祠牌,更確認了這群人的底子估計不干凈,甚至八成就是星巫大人對頭的眼線?
這還是她認知里那個性格內向,畏畏縮縮,甚至有些神經質的敗家弟弟嗎?
自己弟弟不是那種寧愿敗光家產,也要博美人一笑的傻蛋嗎?
魏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非對自己弟弟身上每一個特征都異常熟悉,她都要懷疑自己弟弟被掉包了。
如果陸溟知道她的心思,必定會感嘆一聲,魚龍變可真是好用。
陸溟設計這個幻術儀式時,整體的目標無它,就是不僅讓自己和所扮演的東西一模一樣,還能通過某種極其隱蔽的幻術氣息混淆別人的感知。
以變幻魏索為例,外貌看起來與魏索一模一樣不說,通過那種感知的混淆,在魏穎心里,眼前的魏索盡管和她心目中的魏索氣質已經大相徑庭,但卻總感覺變化有跡可尋,同出一脈,非要類比,就好像看見自家的孩子一夜長大,忽然懂事起來。
當然,僅僅外貌氣質特征相類還不夠,所以陸溟還準備了第二個手段。
算算時間,也該來了。
“魏索,你找我?”
片刻以后,穿著一身紅衣的蘇晴踏進了這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