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像。”竹影肯定了他的看法,“修為更低,資質更高,上好爐鼎,都對上了,只是這記憶空白稍稍有誤。”
“神諭說應身遺失,想來與此相關。”陸溟猜測。
竹影不置可否。
陸溟也不在意,又向程大師兄詢問,為何馬二他娘好幾年不曾醒來。
可惜這個程硯就明顯不很清楚了。
“欸……師弟,你問這么多馬師弟她娘作甚?”程硯稍稍有些不耐。
“這不得罪了馬二師兄,得多了解些他家庭關系,心里有點譜。”陸溟打了個哈哈,奉上了早準備好了說辭。
“鳥事多。”程大師兄醉得說話都不很講究了,“不是說好了嗎,馬師弟要找你麻煩……我接著就是了!”
陸溟心想讓你接著才是沒戲,倒是就憑自己今天對馬二做的手腳,三天后馬二有沒有閑心找自己,都是個問題。
至于考慮長遠?
他又不準備長住望鄉,吃飽了撐著才考慮長遠。
不再糾結于此,陸溟不動聲色轉過話題,一邊學著程硯拍壺痛飲,一邊和這位程大師兄天南地北地聊著。
有一搭沒一搭地,陸溟七拼八湊,也了解到了今天錢莊之事的始末。
如他所猜想,就是非常爛俗的權力斗爭行為,畢竟望鄉這座島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外敵。
在這種情況下,就像沒有敵國外患的帝國一般,沒有一個足夠迫切清晰的共同目標,出于對修煉資源、人前地位等等的追求,一個個窩里斗再正常不過。
雖然醉話說得模糊,但在程大師兄嘴里,錢莊那批人,八成就是鏡巫的眼線了。
至于緣由,陸溟聽著倒是有趣,似乎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
八巫之首鏡巫統領全島同時,像個古代善弄權的皇帝一樣,喜歡搞些制衡的把戲。一方面扶持其他七巫中較為弱小的巫祠勢力,另一方面,又親自下場打擊一些較強勢的巫師領袖,絲毫不介意派些隱秘的釘子。而拔除這些釘子的巫師,在一種微妙的默契之下,不但不會受到鏡巫的敵視,而且會受到本地巫師勢力的大加賞賜。
對于蘇晴那樣功利心極重的人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出頭手段了。
當然,賞賜也就僅限于本地了,畢竟拔了這些釘子,最多也就起到止損的作用。
由于實力相差甚遠,像星巫這樣的巫師勢力,往往也奈何不了鏡巫這樣的龐然大物,也就在祭典上討個口頭痛快。
也因此,類似星巫這樣的勢力領袖,都對鏡巫恨得牙癢癢,偏偏又拿他沒辦法。
不過雖然眾所周知,鏡巫會派些眼線來監視諸如星巫這樣稍微強勢些的勢力,同時竊取機密,資源,重要信息等等,可是長期熟練以來,鏡巫埋釘子手法越來越高明,乙木鎮已經十幾年沒挖到這些老鼠了,各種資源的牽扯也就越來越多。
據說單是因為礦產走失被盜,乙木鎮損失的靈石,換算直白些,已經可以重新堆出幾個造化玉嬰了。
所以僅僅是止損,星巫就已經非常滿意。
說來鏡巫埋釘子手法高明,上下層通吃,密網暗語搞了無數,而且迫于鏡巫強大壓力,這些釘子往往最后不會受到真正的嚴懲,往往一關了之,不會有生死危機,所以規模數量也是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