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保重!”
陳保良一直走出團部,走出團部的院子,站在空曠的田野邊,看著蔚藍蔚藍的天空,卻還是覺得團長韓烽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股沉重猶在,就連那一聲意味深長的“保重”,似乎都別有深意。
他的心中思緒紛雜,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痛快壓抑在心底,無法釋懷,許久,他沖著田野大吼了幾聲,這才覺得心里暢快了不少,再遙遙瑤地望了團部的方向一眼,轉身大步離去,步伐堅定而沉重。
團部。
徐梓琳若有所思,“老韓,你把老陳還有一營長二營長他們都支開,不只是因為當前抗戰形勢的原因這么簡單吧?”
韓烽緩緩點了點頭,“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明顯是沖著我而來,我不能讓他們受到牽連。”
“孫德勝呢?”
“團部畢竟需要有人留守,老孫性格耿直,向來服從命令,反倒會少吃些虧。”
徐梓琳莞爾一笑,“那我呢?你就不怕我有危險?”
“你?咱們團最沒危險的恐怕就是你了,再說了,老韓不能沒有老徐,就算是我自私一次吧!”
徐梓琳的臉上展開了少有的屬于女性的美麗笑靨,這種笑可絕不屬于男人,這讓韓烽有些感慨,老徐可真是個妖孽,男人是怎么笑,女人是怎么笑,男人怎么說話,女人怎么說話,她竟然可以做到隨意切換,而滴水不漏,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徐梓琳拍著自己看不出太多弧度的胸脯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你老韓想出事兒都難。”
“哈哈哈,徐大英雄豪氣沖天,小弟就指望徐大哥保護了。”
“包在我身上。”
兩人笑了一陣,話語變得輕松起來,徐梓琳突然想起來黃事員最近的所作所為,笑道:“老韓,說來讓人佩服,咱們這位黃事員還真是鍥而不舍呢!整天混跡在戰士們之間,向戰士們不耐其煩地灌輸各種思想主義。
最近好多戰士私下里找到我說,黃事員各種詢問團長的過往事跡,看來他還是準備從戰士們的身上找突破口呢!
可惜,老陳應該是沒有告訴過他,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韓烽則是不以為意地笑道:“老徐,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么?”
“你看咱們這位黃事員多么盡職盡責呀,都快把你政委的飯碗給搶了。”
“求之不得,我正好閑兩天。”
徐梓琳鄙夷道:“這黃世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先是想從戰士們身上找突破口,沒有成功,緊接著想要說服咱們的戰士,拉起屬于他黃世成的一支隊伍,結果怎么樣?還是失敗,他堂堂一個事員,連最起碼的一位戰士都指揮不動,說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嘲諷。”
韓烽道:“放心吧,他蹦達不了太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