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目露精光,應道:“是。”
……
祁村,一營史文才帶著人馬在此駐扎,副團長陳保良今日不在,剛好去二營游擊區視察去了。
段鵬趕到祁村之后,將情況說明。
一營長史文才也早就聽說了三營長孫德勝因為黃世成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甚至連帶著一連300多戰士犧牲。
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聽說要不是段鵬攔著,團長當場就把黃世成槍斃了,現在團長居然下令讓自己火速支援黃世成?
大門一關,兄弟倆有話直說。
史文才也不糊涂,疑惑道:“段鵬,團長真是這樣說的?”
段鵬點頭,“真是這樣說的。”
史文才正狐疑,就聽到段鵬繼續道:“團長雖然是這樣說的,可臨行的時候團長還重重地拍了拍俺的肩膀,俺感覺這里邊似乎有點兒別的東西。”
“廢話!這不明擺著的嗎?要不是你小子攔著,團長早就把黃世成給槍斃了,團長他會想著救他黃世成?再說了,團長拍你的肩膀干嘛,那不是多此一舉嗎?咱們都了解團長,向來干脆利索。”
“懂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很快,史文才將一個連的隊伍集合起來,的確是火速前進,可是去斷谷口明明有好幾條路,甚至史文才還知道一條捷徑,就偏偏帶著隊伍選擇了其中一條較長的路。
而史文才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時間就是人命啊,黃世成一行已經陷入了苦戰。
黃世成此刻是有苦難言,逃回團部的路徑可有不少,遠不止祁村這一條路,只是在逃跑之前,他早就偵察好了,在其他的路口團長似乎都有哨兵把守,想要帶著這樣一支隊伍無聲無息地離開,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方向就是從祁村的方向逃離,祁村的方向不知為何并沒有哨兵把守,黃世成覺得這是天賜良機,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可他一心關注點異于常人,哪里會提前探查這祁村斷谷口方向的情況,帶著隊伍就誤打誤撞地陷入了日軍的伏擊圈。
這下子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帶來的保衛排戰士有三四十人,已經犧牲了一半,眼見著四面八方的鬼子慢慢包圍過來,己方差不多快要彈盡糧絕,黃世成兩眼一閉,心道:這下子可真是玩兒完了。
投降?
黃世成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堅定的革命者,至少嘴巴上一直如此。
這個念頭被他很快拋卻,他從旁邊的保衛排戰士手里搶過一桿中正式步槍,也決定英雄一把。
可才剛剛露半個腦袋,將槍托抵住肩膀,胡亂地瞄準了一個鬼子就準備開搶,砰——,一個隔著百步的老鬼子一槍命中了他的腦袋。
慫包,終究還是配上了慫包的死法。
至死,黃世成都在震撼,這鬼子的槍法真他娘神了,咋像是朝著他的腦袋直奔過來的呢?
與此同時,從大后方響起的槍聲讓黃世成明白,是援兵到了。
最后的念頭“唉,你們來晚了”,黃世成腦袋一歪,在無聲無息中斷了氣,這家伙的腦袋可不算硬,一顆子彈打進去,噴出來許多黏黏糊糊的液體,旁邊的戰士厭惡地朝遠處挪了挪,舉起槍來繼續殺敵。
半晌,一個戰士才喊道:“同志們,黃事員好像犧牲了。”
全員渾身大震,“兄弟們,狠狠的打,咱們的援兵已經到了,給黃事員報仇,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