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門開始冒汗,沒有想到這支突擊隊的報復來得如此猛烈,來得如此之快,他忽然想到城門口吊著的兩具尸體,他猜想,那也絕不可能再是敵人的同伴的尸體了。
“來人,把尸體拉上來。”
幾個士兵費了些力氣,將兩個掛在吊在城門處的尸體拉了上來,剛剛抬起那尸體的面孔,島治重雄在驚駭之中第一時間將南谷撲倒。
劇烈的爆炸聲過后,那兩具尸體連同幾名拉尸體的鬼子一起飛下了城墻,像是一灘爛泥般砸在了城墻下的土地上。
而就在那一瞬間,島治重雄看清楚了那兩個吊著的士兵的臉龐,其中一個正是他的副手,川野。
南谷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剛才是島治重雄的機警救了自己一命。
他禁不住變了臉色,“重雄君,你究竟是惹了怎樣一群瘋子啊?”
島治重雄此時此刻的心情尤為復雜,他也已經不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更多地是憤怒還是驚恐了。
他甚至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以筱冢義男將軍的身份,會將這韓烽還有這支突擊隊視為心腹大患了。
這樣恐怖的敵人存在,任憑誰都會寢食難安吧!
島治重雄也聽說過那件事情,筱冢義男將軍在平安城臨時駐扎的時候,便險些被刺客刺殺。
最終將軍僥幸逃過一劫,跟隨在將軍身邊的參謀卻被刺客所殺。
而那名刺客很有可能就是這突擊隊成員,更有可能就是韓烽本人,再加上韓烽屢屢破壞筱冢義男的好事,也難怪堂堂中將要將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恍恍惚惚中島治重雄抬頭,借著朦朧的月光,他看到在不遠處城垛的墻壁旁,蘸著鮮血寫著的六個大字——血債必須血償。
這六個大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島治重雄的胸膛,他猛地一個踉蹌,臉色煞白里癱坐在地上,滿臉驚駭的望著那六個字的方向。
南谷疑惑:“重雄君,你怎么了?”
他順著島治重雄的目光望去,同樣看到了那六個血淋淋的大字,可惜,他并不認識漢字,“寫的什么?”
“血債は代償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血債必須血償)”島治重雄喃喃。
南谷在震撼之中瞪大了雙眼,他總覺得這四周似乎有一道道野獸般的目光盯住了自己,這令人毛骨悚然,他向四周望去,卻又什么也看不到。
南谷拍了拍島治重雄的肩膀,苦笑道:“重雄君,這是一支你不該招惹的對手啊!但一定要振作起來,天皇不可戰勝,武士可直面死亡。”
“嗨!”
島治重雄應聲,內心卻何嘗不是后悔。
僅僅是短短的兩次交鋒而已,他的滅韓挺進隊就已經折損了將近一半了。
島治重雄不僅捫心自問,這樣的敵人當真是可以戰勝的嗎?筱冢義男將軍交給自己的任務真的可以完成嗎?
在這種他認為貌似絕佳的機會下,甚至還設了鋪天蓋地的陷阱,結果還讓人家突擊隊給端了。
這仗還怎么打?
島治重雄甚至萌生退意。
陽城這個地方,他本就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