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三朗收到消息的時候才剛過凌晨兩點,消息一傳來,整個人便再沒了半點睡意。
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半夜里被緊急軍情驚醒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自然也沒什么在意。
他只是有些意外,事實似乎再一次與他的判斷出入,他先是認為遠東軍會出現在在雪原,結果航空學院派來十架飛機來回偵查了大半個小時,最終一無所獲,原本激動不已的學院學員們一個個好不遺憾。
航空學院的院長是山本三郎的老戰友了,為此還埋怨了他不少,這是其一。
接著山本認為遠東軍會從相對薄弱的南北隘口突圍,誰想到又是一次錯誤的判斷,敵人居然膽大妄為到直接偷襲中部節點防線。
好在山本總算是判斷對了一件事兒,這遠東軍的確還在雪原之中。
至于這支隊伍是怎么躲過飛機的偵查的,山本三郎就不得而知了。
可接著就傳來急電,土坡陣地十萬火急,已經接近失守,尚雄木俊的中隊傷亡慘重。
山本三郎為此震驚,在他預想,土坡陣地有一支火力極其充足的中隊駐守,借助土坡的險要地勢和三層陣地協同作戰的防守,簡直稱得上固若金湯。
可這才多久,尚雄木俊那個中隊的戰斗力就算是在整個山本旅團也絕對是靠前的存在,居然就頂不住了,已經傷亡慘重?
暫時聯系不上尚雄中隊,山本三郎不敢耽擱,當即下令讓各處隘口的部隊火速向土坡陣地支援。
要不是這是大半夜的,他甚至想立刻電話航空學院,讓空軍緊急出動。
與此同時。
突擊隊的迅猛直接牽制了尚雄木俊最后的戰斗部隊,給遠東團的后續猛進提供了掩護。
最高層陣地只是駐守了一刻鐘不到,便直接宣告失守。
尚雄木俊是越打越心驚,這些家伙就像是發了狂的瘋子似的,一個個嗷嗷叫著就往前沖不說,彼此之間的協同作戰更是配合默契,裝備一流,士兵的戰斗力也是強悍,槍法不亞于他見過的沙場老兵,往往己方士兵一露頭,就會被迅速擊斃。
尚雄木俊自問關東軍的戰斗力強悍,裝備更是在國內資源傾斜之下最為優等,可眼前這群突然冒出來的家伙,論起戰斗力來,就是比起關東軍也是毫不遜色,若是再論起神秘和彪悍,只怕要更勝一籌了。
高地炮樓被柱子的火炮炸了稀巴爛,尚雄木俊帶著最后的二十多個鬼子,被困死在最后的高地工事后方。
困獸之斗,二十多個鬼子所剩彈藥不多,沖上來的遠東軍戰士們躲在相對的工事后與尚雄木俊一行對峙著。
尚雄木俊既知此戰必敗,倒也灑脫,讓偽軍拿喇叭隔著工事喊話道:“在下尚雄木俊,91旅團少佐中隊長,請問貴方部隊就是遠東軍嗎?你們的指揮官閣下何在?能否與我對話一番?此戰在下敗了,敗的心服口服,只是想與貴軍指揮官一敘。”
和尚匍匐在工事后,嘿嘿笑道:“三哥,這小鬼子被你打服了,想和你說說話呢!”
韓烽道:“老子和畜生沒啥好說的,趕緊拿下這最后的陣地,鬼子的援軍估計也離得不遠了。”
和尚道:“三哥,俺帶著突擊隊從側翼摸過去。”
韓烽搖頭道:“鬼子的彈藥向來是不多了,可那兩挺機槍也不是鬧著玩兒的,沖上去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最是愚蠢,咱們的隊伍可沒有后續兵源補充。”
“那咱們怎么辦?”
“也好辦,我就和這小鬼子聊兩句,你抓緊時間讓柱子過去,給老子一炮干掉這些鬼子。”
“是。”
于是乎,夜幕下的對話就這樣隔空響起。
韓烽令人喊話,“沒錯,老子就是遠東軍指揮官,我們中國人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說了自己的名字,我也不能虧了你,死也讓你當個明白鬼,老子姓爺,單名一個爺字,你們要是稱呼我的話,可以叫我爺爺。”
喇叭筒的那頭一陣沉默,尚雄木俊道:“我敬佩閣下的指揮藝術,卻對閣下的粗鄙不敢茍同,閣下既是好漢,為何連真名都不敢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