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來自然就可以執行計劃了。
……這些大多還只是實習生的工作人員,相對于日軍士兵來說,那戰斗力和警惕意識以及反應速度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韓烽就像是一個大搖大擺的殺手,在別人的家里行兇,卻像是逛著自家的后花園一樣。
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黑暗中閃著幽光的匕首開始游走著,韓烽之前已經將整個宿舍的布置記得是一清二楚。
況且這宿舍還有一扇窗,也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
也就是短短片刻的時間,川谷六郎的五位室友就這樣永遠的沉睡了。
但是這還不夠,此刻宿舍里只有五具尸體,一會兒哪怕韓烽放火,即使是毀尸滅跡也總會留下痕跡,曰本人一定能夠判斷出,是這間宿舍里少的那個人,與此次事件有關。
萬一再逐步調查到川谷六郎的頭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嘎吱——
原本緊閉著的鐵門又悄悄地打開了,發出的動靜反倒是讓著整個昏暗的廠房顯得越發死寂。
韓烽對此早有準備,他走到宿舍的長廊的盡頭,在那里陰暗的側角躺著一位身體還帶著余溫的哨兵。
這就是韓烽為川谷六郎準備的替身。
大冬天的,廠房內也極為寒冷,韓烽劃破的哨兵的喉嚨流出的鮮血也已經接近凝固,不會隨意在地上滴答,自然也不會留下被敵人探查的線索。
韓烽將尸體整個背在身上,以一種悄無聲息的空心步伐,迅速地將尸體背進了仍舊保持著鐵門打開狀態的宿舍里,然后將尸體平放在了屬于川谷六郎的那道空床位上。
等到出了門,外面仍舊一片空蕩蕩的死寂,夜晚十一點多,除了已經被韓烽干掉的哨兵和熟睡的員工們,再也不會有其他人存在。
這是韓烽早就拿捏好的時間點。
至于學員川谷六郎為何在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才歸宿。
大火過后死無對證,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韓烽在離開宿舍之前,劃燃的一根火柴將川谷的被單點燃,這會兒已經有淡淡的煙霧從門縫里往外冒了。
韓烽大步離開,接下來就是取證,他按照腦袋里地圖的內容,迅速的摸到了取證的地方:
監獄里關押著的特殊囚犯,一個個身上還帶著編號的馬路達。
動物焚燒爐旁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當日因為被細菌感染而死去的尸體,殘缺,又殘忍。
韓烽也曾在隱蔽中見到了那些受害者,一個個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就連目光似乎都是空洞的。
他們或許來自天南海北,甚至是不同的人種,有的是日軍的戰俘,還有的是被日軍殘忍抓來的平民,身份十分混雜。
可韓烽不是救世主,救世主此時此刻也救不了他們。
韓烽只是掏出他早就準備好的迷你柯達照相機,對著這些最能彰顯防疫給水部里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侵略者行徑的場景,盡量清晰地拍了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