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良來到藥鋪的時候,向老頭正在院子里曬太陽,抽著旱煙,背靠墻壁,很是愜意。這冬日的里太陽啊尤其難得。
吳良站在門口,盯著向老頭駐足良久,還是不愿意相信眼前這有些駝背的老頭子,居然是個高手?聽那鐵匠的口氣還是很高很高的那種!?
向老頭睜開眼睛,看了吳良一眼,沒搭理他,再度閉眼。多曬曬太陽,有好處,這人啊不服老可不行。
吳良見著老頭不愛搭理自己,就悻悻的退出了院門,裝作要走。回頭一看,那向老頭依舊沒有要睜眼的意思,哀嘆一聲就真走了。
見吳良消失在門口,向老頭再度睜眼,嘴角笑容玩味,把煙桿往凳子上磕了磕,等著這小子的惡作劇。
吳良那點小心思如何能瞞得過他。
果不然,吳良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就迅速折返,拐彎到了外院的墻角,隨手操起一塊石頭,在手里掂了掂,有些重了,要那向老頭真是個尋常老頭,萬一失手砸死了怎么辦?隨后又換了個鴿子蛋大小的石子兒,頂多流血,不至于弄出人命。
吳良站前墻邊,估摸著向老頭曬太陽的方位,隨后跳起來那么一拋,手中的石子兒劃著拋物線就扔了進去。
對于自己的準頭,吳良那是信心滿滿。
鎮子南面有戶殷實人家,當家的喜好養魚,在自己院子里挖坑筑池,前后更有入水出水的蜿蜒小道,地部鋪以河中鵝卵石,兩邊更是栽花種草,怡情養性。這池中養得也不是用來吃的飯桌魚,而是條條精致的觀賞魚,全是些吳良不認識的種類,花花紅紅的,尤其是投食的時候,一群群的在水面翻滾,煞是好看。
可他吳良啥時候見得這鎮子上的人好了?不是趕早就是趕晚,趁著那些魚出水透氣的時候,就翻上院墻,拿石子挨個挨個的砸,這準頭自然就練出來。當然,但凡他走夜路,手里自然少不了一捧石子兒,不高興的時候,褲兜里都是滿滿的,那幾條寬闊街上的人家,幾乎所有門窗都被他給砸過。怎滴?你他娘的大半夜外衣都沒穿,還能出來攆老子不成?
所以他與這座鎮子上的人,想來都是相看兩厭。
扔進去石子兒,吳良凝神聽了半天,沒動靜?不應該啊!
吳良只當自己是老馬失蹄,立即又撿起一個,如法炮制,又是那么一扔。
等了半響,還是沒動靜。
他還真不信這個邪,再度撿起一把,鉚足了勁兒,一把全都撒進了院子。這精準打擊不行,范圍式覆蓋總能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