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望著眼前這個蒼老許多的師傅,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酸楚,“弟子拜見師傅!”
向來點了點頭,“吳良,其實筑基不過就是利用體內那一口還未散去的純粹真氣在丹田處撞開那氣府屏障。如果把體內的經脈比作一條條大河大江,那么竅穴就是一個個湖泊水潭了,而新洞開的氣府便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怎么破鏡怎么循序漸進其實你已經很清楚了,為師并沒有什么別的東西可以教你。”
吳良點了點頭。
向來道:“不過這筑基筑基看似水到渠成,卻是重中之重,開竅境的淬煉肉身、開穴鑿脈,靈動期的煉化靈氣、充盈經脈,做個通俗的比喻就好似和土燒磚,而筑基一事便是把這些磚頭用來壘起一座高臺,高臺之上便是萬丈高樓起了。你既然前來找我,想必還是打著更勝一層樓的心思。”
吳良笑了笑,“知我者師傅也。”
向來點了點頭,“不過我需要告訴你一點,任何事都有兩面性,基礎壘實自然好,但是越是基礎打得好,日后破鏡修行便越難,你現在的基礎壘實程度恰到好處,連為師都挑不出半點瑕疵,但是一旦壘實到極致,雖然實力絕對會高處一截,無論質還是量都不可同日而語,但是日后的修行速度和破鏡屏障同樣是慢上加慢難上加難,說得簡單些,就好像你原本只需要填滿一個小坑的水,現在你需要填滿一個湖泊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吳良堅定的點了點頭,“師傅,您說過,我根骨受損,只有金丹之資,想要更上一層樓,除了那虛無縹緲的福緣二字,便只有在基礎方面下功夫了,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命好的家伙,所以更愿意下這些苦功夫、笨功夫。”
向來輕嘆一聲,“其實依照你原本的氣運根骨,一旦修煉便是一飛沖天的姿態,可惜啊……”
吳良笑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能活著出伏龍鎮了,更遑論跟著師傅踏上這修煉之道。”隨后吳良又問道:“對了師傅,這個氣運到底是個什么說法?”
向來想了想,說道:“氣運這個東西,為師只知道它的存在,而且有多有寡,但是具體怎么個虛無縹緲法,為師也是一知半解,每隔詳細概念,只能與你大致講解一番。
這么說吧,小到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家族,都有氣運一說,人丁是否興旺,家族是否中興等等,都因為氣運的多寡。家中老人過世一定要選一塊風水寶地,并不是沒有道理,為的就是沾一沾那一地氣運的光。
村、鎮、城、國,這些東西的建立也不是隨便選個地方開荒修建便可,同樣會選擇山水格局,尤其是一國之都,定然會在一條龍脈之上。
講大些,咱們南青州也有那一洲之氣運,大體上是固定不變的,只是分布不均,有多有寡,沒個定數。那些天賦異稟的家伙怎么來的?便是應運而生。伏龍鎮為何新出生的孩子大多都能身懷根骨,而且根骨極重,為何?便是受那人死后一身氣運的影響。
你們這些伏龍鎮出生的孩子,九成都入了道門,那么道門至少在接下來的幾千年里都會如日中天,連帶著咱們南青州也會跟著沾光,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那人是死在了咱們南青州,別州想要眼紅都沒辦法。
又比如一國覆滅,比如那大易王朝,都會說大易王朝的氣數已盡,說到底還不是沒了氣運。所以氣運并不是一層不變的。”
吳良一口氣聽了這么多,大致對氣運二字有了一定概念,隨后想起什么,問道:“那這氣運這么重要不是可以到處找那些身懷大氣運的人,奪取他們的氣運嗎?比如我。”
向來拍了拍吳良的肩膀,“氣運這個東西,常人根本看不見,即便是那些專門的望氣士也是看得見摸不著,要奪取一個人的氣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比如你,死了之后你的氣運會回歸伏龍鎮,那是因為伏龍鎮這個特殊的地方,你身上的氣運本就是應伏龍鎮而生。要是到了外面也就消散天地了。硬要說的話,也只有那真龍殘魂才有這般本事,取你氣運卻能留住你性命,但是你根骨可是受損嚴重,而且那氣運一樣沒有為他所用,還是消散于這伏龍鎮中,便宜了你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