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玄力余波還沒近前,那強大的氣勢就幾乎使江逆喘不過氣,他想挪動步子避開,可是他的動作沒那么快,別說避開,就連閉上眼睛躲避恐懼的時間都沒有。
死定了!這時江逆此時唯一的念頭,可恨的是他連弄死自己的家伙是誰都不知道。
轟的一聲,江逆頓時屏住了呼吸,他并沒有感覺到疼痛,難道死亡來臨時不會疼痛嗎?或者是他連疼痛感都來不及傳到神經感應區就已經死亡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清醒過來了,因為他的四肢還有知覺,夜風微涼,依然拂動著他的臉頰,這一切足以證明給他還沒死,因為他還有感覺。
媽呀!
江逆猛地跳了一下,這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有自己經歷過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幸福感。他已經沒心情去查看自己是否缺了胳膊少了腿,那都不重要了,能夠保住小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這時才發現一片葉子靜靜地漂浮在他的面前,仿佛被一種無形中的力量控制住一樣,既不飄落,也不飛上天際。那種控制住葉子的力量像流水一樣溫婉柔情,可卻不失一種以柔克剛、以陰克陽的潛在威力。
周圍也在這一刻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盯著江逆面前的這一片葉子,那形狀看上去像是一片楓葉,可是這附近沒有楓樹,這葉子哪來的?而且這一張葉子上流轉著一絲絲強勁的玄力,由此可以肯定,這一片樹葉是被一個修煉玄力的人控制住的。
這時兩個人出現在江逆的視線里,這倆人都是男子,其中一個是個光頭中年男子,一道刀疤從他的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露出的胳膊上還布滿了猙獰可怕的骷髏紋身,這家伙一看上去就不是個好人。另外一個卻長得年輕秀氣,留著長發,看上去倒有幾分藝術氣息,他懷里還抱著一副圖畫,江逆由此肯定這人是個學美術的。
這倆人剛開始還被江逆面前的楓葉吸引住了,可是下一刻他們再次對峙起來,可是誰也沒有再動手,周圍的人都能看出他們似乎在忌憚什么。
文藝青年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人站出來,這才朝四面八方都恭敬地抱了抱拳,緩緩說道:“晚輩只是個學畫畫的學生,因為剛剛光束帶來的一枚下品元氣石和這光頭起了爭執,這光頭出手狠厲,直逼晚輩要害而來,晚輩逼不得已才還手相博,若有冒犯到前輩的地方還請見諒。為表歉意,雖然一枚下品元氣石入不了前輩法眼,但晚輩還是愿意獻出來,還請前輩收下這寒酸的歉禮。”
他的話音剛落,一枚雞蛋大小的透明石頭就出現在掌心,石頭散發著源源不絕的靈氣,周圍的人看見了石頭,眼里都露出了貪婪。他彎下了腰,將石頭雙手奉上,可是他等了半天,仍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這文藝青年的行為雖然滑稽,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嘲笑他,因為如今的時代已經變成了半文半武,如果這青年不這樣放低姿態道歉的話,說不準真會被一個不知名的巴掌拍死。有修為的人都看得出來,剛剛在暗中出手的人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憑那氣勢可以肯定,這個高手想再次在暗中殺了這個青年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雖然現在的時代依然有法律約束,可是誰能知道暗中出手的人是誰呢?人家根本就有恃無恐。
江逆就算再笨,也知道剛剛是這倆人的打斗波及了自己,然后這片楓葉救了他,或者說是使用葉子的人救了自己,雖然恨不得把眼前這兩個家伙千刀萬剮,奈何他根本就打不過人家,他記下了這個仇,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四處張望了一陣,想要看看那個不鳥文藝青年的高手會不會露面,可是卻依然沒人站出來裝逼,江逆暗道這才是高手的風范啊,高手都不屑裝逼,要是普通的人救了他,一定得站出來討人情了。
顏小雪和她的那一群美女保鏢早就退到了一邊,因為這兩個男人都是狠角色,她們都不想再被這倆人的打斗波及到。
江逆的感激是非常真心的,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暴露身份,可是有人救了他,于情于理他都該客氣一番的,若是客氣的話那又勢必要說出自己的真實名字,所以他對前方彎了彎腰,緩緩說道:“不知是哪位高手出手相救,我江逆記下了這份恩,他日修煉有成必有所報!”
話音剛落,江逆就一把抓住了那片楓葉,然后一個轉身消失在人群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若是等顏小雪那群美女保鏢回過神來他可就走不掉了。臨走之際,他還留下了一句話:“這片樹葉法寶我就先收藏了,等見面時再與救命之恩的回報一起奉上!”
顏小雪一直都盯著江逆,可是江逆卻在她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開溜,她哪里還能淡定?直接幾個箭步邁開朝江逆追去,就連周圍那些正在為搶奪元氣石打得火熱的人也被她直接無視了。
此時茫茫的人海里涌現出一聲細微的輕笑聲,雖然周圍依然刀光劍影,可這發出笑聲的人似乎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這人穿著黑衣黑褲,還戴著黑色的帽子,夜色很黑,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他的眼光卻在周圍燈火的斜射下炯炯有神,他還拉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像他一樣的打扮,抬著頭鼓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