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荷神神叨叨念了起來。
“師傅啊,徒兒背地里雖然經常罵你老棺材,但今天居然要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顧荷說到這頓了頓,瞥了眼布袋里的大額銀票,咽了口唾沫。果然……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沖過來,這一千兩的票子實在太香了。
劉弊哼哼了兩聲,這會一放松,剛剛用力過猛的后遺癥就來了,無力感從四肢百骸涌上,只能躺在顧荷的懷里。
反正也挺舒服的。
恩,他確實是脫力……
“唉……人生自古誰無死,二十年后又是條好漢,死之前我要為之前的輕視給劉兄弟道歉。”
熊雨倒是灑脫,沒什么懼怕的表情,反而躬身給劉弊抱拳行禮。
“你們干嘛啊,我說死不了,不是安慰之言,是真死不了。”
劉弊望著錚錚鐵骨的大漢面露無奈,苦笑一聲,抬手指了指門外。
“就沒人發現,咱們啰里八嗦廢話了這么久,外面的怪異還沒撲過來嗎?難道還會讓你把臺詞說完,再慷慨激昂赴死的?
醒醒啊朋友們,這不是在演話本吶。”
幾人一愣,抬頭順著劉弊手指的方向,朝門外面看去。
一個老頭白胡須飄飄,負手站在房頂,手掌抬起,朝前方遙遙壓下。
那兇戾狂暴的惡嬰,此時被一浪強過一浪的澎湃內氣壓服在地,死命掙扎著,用盡所有的力氣仰天怒吼,卻動不了分毫。
“這蘇老頭啊,一把年紀了還是這么騷包。”拄著拐杖的任方嘆了口氣,衣決一揮。
咻咻咻!
破空之聲響起,七道細小的銀白釘子飛出,如刺朽木般扎穿了惡嬰的鱗甲,以北斗七星的陣勢定在了它的身軀上,這惡嬰猛的一顫,身體終于癱軟了下去。
“居然是這兩個老不死。”
遠遠望著前面的兩個老頭,黑暗中的孫崇攥緊手掌,鋒利的指甲刺破掌心,鮮血順著拳頭縫隙流了出來。
雖然心疼,但他也知道事不可為,冷哼一聲,捏了個法訣,立馬遁走了。
平房前。
忽然,惡嬰身體一陣猛烈的顫抖,身體如同吹氣球般迅速膨脹了起來,眼眶中眼球都被擠出。
“不好,這邪修要毀尸滅跡!”
任方臉色一變,有心阻止,但變故實在來的太快。
嘭!
腥臭的黑血四濺,巨大的惡嬰炸開,尸骨無存,不少污穢的血液朝著他們飛濺而來。
門前的蘇遠河見狀,雙手虛抱,形狀如圓,緩緩向前推出,澎湃如海的內氣將黑血全部吹散。
那股若有若無的惡意終于消失不見,平房內的劉弊松了口氣。
“恩,再躺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