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的身形在湖上的各處出現。
老頭的臉色越發蒼白了,此挪移之法消耗實在太大,恐怕再也施展不了幾次。
他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法修勝在手段全面,身體強度和武者不是一個檔次,況且是李知勇這般兇人,如果被李知勇這種兇人近身,就毫無還手之力。
想到此處,他將身上所有的符篆通通拋灑出去,隨后將已經暗淡的寶符取出,咬破指尖,迅速在其上畫下紅色的符號,隨著符號的形成,一股毀滅性的氣息升起,而寶符也不堪重負,炸成了滿天晶瑩。
撕拉–
一道黑色的雷電劃破虛空。
嘭!
又是三根木刺被李知勇生生撞碎,隨后身軀不閃不避,竟用腦袋朝黑雷撞去。
兩者碰撞,周圍的空間電蛇四溢,頓時成為一片真空。
沐浴在雷光之下,他魔神似的身軀走出。
發絲根根豎起,氣血轟鳴咆哮,居然毫發無傷的同時,張口一吸,狂風涌起,黑色的電光被吞入腹內。
“嗝。”李知勇張口吐出青煙,隨后朝任方走來,拳頭攥緊,“后輩,手段用盡了?如此你也可死得瞑目。
符陣確實有些火候,但你的氣息虛浮,有道基不穩之相,這筑基是強行破境的吧?”
任方聞言只是苦笑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兌現承諾,給你個痛快。”李知勇背著手緩步走來,手掌高高抬起,就準備擊碎老頭的天靈蓋。
“雨春師姐,明明只差幾日我們就能再見,但……我要食言了。
劉弊那臭小子應該已經帶荷兒出去了吧?我拖這一會,大慶的人應該快來了。”
蒲扇似的手掌遮天蔽日,帶著狂風落下,吹得任方幾乎窒息,老頭微微嘆息,卻并不后悔。
入太清道,自當匡扶正道,滅濁還清。
嘭!
劇烈的氣流吹拂。
“嗯?”閉目等死的任方發現自己并沒有如想象中變成一攤爛泥,微微意外的抬起頭。
金色的焰光熊熊燃燒,一個略顯單薄的背影擋在任方的身前,用手臂架住那只巨大巴掌。
在這個巨漢面前,他簡直就像幼兒一般,兩者的體量差距看起來有點夸張,但他就是生生擋住了,連軀體都沒有半分晃動。
“師父你且往后邊稍稍,這邊有我。”
劉弊頭也不回,淡然的聲音從前方響起,隨后陽氣流轉,將巨漢逼退,順手一撈。
只見一個老頭流星般朝遠方飛出去,大叫聲音越來越遠。
“你個孽徒,回頭我就清理門戶啊啊啊!!”
兩人在湖面對峙,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好好好!”
李知勇在湖面站定,胸口處彌散著青煙,看著面前的青年,隨后殘暴一笑,“生前便想與至陽武修一戰,今日便……”
嘭!
陽氣縈繞的刀鋒砸在他臉上。
“要戰便戰,哪那么多廢話?”
劉弊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頭頂一刀劈出,水面炸起團爆散的水花。
李知勇鐵塔般的身體直接被砸入水底,不知多深的地方。
“這把刀現在也承受不了高強度的戰斗了。”劉弊抬起手中變形的長刀微微嘆氣,將其扔到一邊。
隨后額前的火紋野火般燃燒起來,擴散至全身,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金色火焰當中。
血液沸騰的感覺涌上大腦,劉弊攥了攥拳頭,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攀上他的心臟。
劉弊眼瞳中神光暴漲,似乎要穿過層層亂流。
“滾出來,我知道你還未死,但很快,你就會被我活活打死。”
劉弊嘴角勾起淡笑,朝著李知勇沉沒的水底,如同出膛的炮彈般扎了下去。
頓時,平靜的湖面濁浪排空,如同有孽龍在翻江倒海一般。
地震般的響動廣達八方。
隔著老遠都能看見那恐怖的力量碰撞。
任方終于飛了回來,落入水中之后,被怒濤門人撈了起來。
“師父。”顧荷忙湊上去,將他扶在船艙中坐好,道:“你怎么回來了?那打斗的……”
任方狠狠喘了兩口,老臉有些泛紅,道:
“是你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