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其中一個金瓶山道長面皮燒紅,目光中明顯有遲疑之色,卻半步也沒有退。
一游方道士面露不忿,出聲訓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金瓶山的歸玄子與歸真子二位前輩都不認識,安敢在此口出狂言?還不趕緊賠禮道歉!”
聽到劉弊囂張的話語,人群中一片嘩然,不少人眉頭都皺了起來,卻又聽到青年的嗓音傳遍全場,話語雖溫潤,內容卻殺氣凜然,語氣雖平淡,卻響徹四方。
“單純是來吊唁之人,我在此謝過,還請速速離開此地。”
劉弊掃視一圈,將眾人盡收眼底,說道:“劉宗千夫婦二人包藏禍心,三番五次對我下手,家父家母都是死于他們毒手,現在連奶奶也未能幸免,今日他們必死無疑。
若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顛倒黑白助紂為虐之人,休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顛倒黑白又如何?”那穿著官袍的中年––清野主薄王偉康從袖中拿出幾張紙,笑道:“這里遺囑寫得清清楚楚,劉家由旁支老二劉宗千繼承,大家都只認這份白紙黑字,誰會聽你這不孝之人口說無憑?”
黃色的紙張迎風飄揚,誰都知道是假的,但誰也不會去戳破,因為從場面上來看,這劉家大少無半分勝算。
“然后呢?”
劉弊眼神沒有任何波動,他就是這樣,越到憤怒的時候,反而會越平靜。
“諸位……”
聲音傳來,人群分開,周慧從中走出。
此時她渾身縞素,未著妝容,艷麗的面容居然有那么些楚楚可憐,配合著兩行清淚,看起來有些傷心過度。
“我這侄兒從小嬌縱慣了,妾身也有責任,現在他學了點武學,越發無法無天起來,居然敢大鬧老太君的靈堂,還請大家幫忙出手擒住他,留待妾身好好管教。”
周慧抹著眼淚,又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樣,聲音絲絲入骨,聽得在場的男子心頭一顫。
場中的江湖武者們熱血上頭,看劉弊瘦瘦弱弱的樣子,早就把之前那聲巨響忘到了九霄云外。
馬上,就有幾個武人走了出來,有的是鏢行護衛,有的是江湖游俠,還有的是武館拳師,都是遠近聞名的武者。
洪撼山身后一名魁梧的中年弟子不屑的瞥了劉弊一眼,隨后走出人群,“果然是個頑劣不肖之徒,今日便代你家長輩教訓你一番!”
而洪撼山眼瞼微闔,沒有出聲,顯然是默許了。
劉弊理也沒理他,半分都不動怒,只是心平氣和的抬起頭道:
“既然無人離場,那便后果自負罷,你們自持形勢比人強,便可以顛倒黑白,那我也不多言道理,待會踩碎你們的尸骨就是。”
“哼!”那魁梧漢子見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面露猙獰,“好兇徒,你既口出狂言,就休怪我下手太重,待會將你渾身筋骨打斷,看你還逞兇否!”
說罷,他幾步跨出十丈,身形飛掠,轉瞬就到了劉弊面前,大手張開,狠狠朝他面上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