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可是錦繡坊剛買的,這位仁兄你怎么如此無禮!”被潑了一臉的高瘦書生表情有些難看,觸電般的將懷中的玉佩拿出來,隨后不停地用袖子擦著酒水。
那玉佩是尊小觀音,種水不錯,雕工精致,沒個幾百兩拿不下來,但比劉弊腰間那塊差遠了。
“抱歉抱歉,沒注意看腳下。”劉弊收回注意力,笑著伸手到腰囊中,手剛捏起銀票又放了回去,轉而拿起一錠足量銀條,道:“小意思,不成敬意,算是賠禮道歉。”
伸手不打笑臉人,那書生見了銀子也不再發作,道:“無事,仁兄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書生接了銀子微微露出異色,首先是因為這銀子分量太足,其次這上面的制式他并沒有見過,但料想是新發行的幣樣,也就沒過多在意。
劉弊微微拱手,轉頭看了眼旁邊的商旅,又隨口道:“這位兄臺,今天這驛館還真是熱鬧,兩位途徑此處是要去哪?”
“熱鬧?”書生四處張望,隨后緊張道:“仁兄你莫非是在惡作劇不成,這小驛館冷冷清清,除了咱們哪還有人吶?”
另一個稍矮的書生也忌諱莫深,道:“荒村野店,兄臺你不要開這種玩笑,這世道可不太平,胡言亂語小心真的……”
劉弊聞言微微一怔,隨后眼睛瞇了起來。
這兩個書生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人,也就是說……他們確實認為這驛館沒有其他客人。
是他們看不見,還是自己的問題?
凝神片刻,劉弊告罪一聲,徑自回了自己的桌子。
這時煤球突然從窗外飛了回來,精準的落在了劉弊的桌上,抖了抖渾身渾身濕漉漉的羽毛后,它朝劉弊輕輕鳴叫了一聲。
“果然,這里現在已經被封鎖了,連海東青都的速度都無法離去。”劉弊撫著煤球的腦袋。
鬼蜮這種東西,并不是單純的怪異,也不會沒有目的性的殺人,反而有著各種光怪陸離的規律,只要行事符合其規律就可以活下來,比如桃花村的規律就是最后活下來的那個人可以逃離,除此之外所有的人都要死,誰幸存下來就會被打上詛咒,雖然還不清楚這個詛咒的意義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對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也就是用實力強行將鬼蜮的規則碾壓。
“現在暫時不知道這個鬼蜮的規則,也不清楚強度有多高……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將靈能全部加到青空萬載法上,盡可能提升實力了。”
劉弊心中有了決定。
這時,門口突然進來一隊行商。
為首的是個邋遢道士,身上的破銅爛鐵丁玲桄榔作響,身上的破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洗,一口黃牙看起來就像個要飯的老頭。后面跟著個中年富商,看有些發福的肚子和衣著平時應當是養尊處優。
身后還有還有幾個伙計打扮的漢子,但看行走間的步伐,劉弊就知道這幾人應該是學過些武的,只是尚未步入外鍛,勉強算是有點力氣的普通人。
劉弊在看他們,那邋遢道士掃視一圈,目光也看了過來,當看到劉弊桌上那只神駿的海東青后,嘴角還露出一絲微笑。
比起邋遢道士的從容,這幾人面色蒼白,走路都打顫,進了驛館后東張西望,顯得有些驚魂未定。
“這……這怎么可能,在外面明明……”那中年富商見了熱鬧的驛館,神色劇變。
現在包亮已經徹底后悔了,自己非要跟過來趟這渾水,為什么不好好聽從父親臨終時的遺言,現在別說賣地皮保住生意了,連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包亮是這片地皮的主人,如何不知道,這驛館早在他父親手里的時候就被推平了!
之后便種上了梨花,而且開得特別好。
旁邊那老道眉頭一皺,嚴肅道:“莫言說,除非你們想死,牢牢記住,不管發生了什么你們都要盡量保持冷靜,就和平常一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