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過后,林九齡卻不依不饒,甚至背地里還是以馮雨春道侶自居,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任方才是插足者,最后惹得兩人實在忍不了,馮玉春筑基成功后,在門內公開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楚,弄得林九齡顏面盡失。
原本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兩人想著等過段時間任方筑基之后,林九齡見已成定局,應該不會死纏著不放,心思也該淡下來了。
但沒想到的是,林九齡對任方已經從最開始的嫉妒,變成了仇恨,他認為如果沒有任方,師姐一定會選擇他,因為無論從天資還是相貌,他都自認為比任方要強,所以在任方的筑基丹里下了手腳。
最后的結果就是任方修為散盡,道基受損,養了幾年傷后還是難以恢復境界,甚至由于境界跌落,形象也開始蒼老了起來,或許撐不了多久,便會如同凡人一般老死,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師姐,便下山來怒濤門,準備收兩個徒弟了卻殘生。
這件事情鬧到門內,一個已經廢了,一個天賦尚可,林九齡最后的處理結果不過是去后山關了十年禁閉罷了,甚至還在這段時間突破了筑基。
“神符門講究清靜無為,所以對門下的事情都是聽之任之,只要沒出人命,長老們是不會管的。”任方搖搖頭,語氣中說不清是苦澀還是釋然。
“師娘沒放棄你不是嗎?”劉弊隨口道。
“她越是這樣,我心里越難過,就算現在勉強筑基,剩下的壽元估計也不會超過三十年,對于修士來說,三十年彈指一瞬,也許她哪天閉關出來,我就已經化為黃土了。”任方眼神復雜,其中甚至夾雜著一絲迷茫。
增加壽元的靈藥是有的,但都是奪天地造化的寶物,無數金丹元嬰之上的大能都爭的頭破血流,他一個筑基修士,還是道基受損的半殘廢,早就不做指望了。
“師父。”劉弊突然認真了起來,盯著任方渾濁的眼睛道:“你只管與師娘好好過日子,其他的我會幫你想辦法。
只要給我時間,絕對用不了三十年,增加壽元修復道基的靈藥我就能弄到手。”
隨后又在心里加了一句:‘林九齡必死。’
任方楞了下,因為這話過于囂張了,神符門掌教宋陽堂堂元嬰修士都不敢說這種話,劉弊的修道資質他又不是不清楚,還不如自己呢。
能修到元嬰的,哪個不是資質機緣出眾之人,如果是三十年以內......或許太清道的親傳弟子才有可能,至于修武那就更難了,光是入道這一天塹就卡死了無數天才,更別說還要上面的鑄鼎境。
“你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任方搖頭。
他心中剛剛未嘗沒有幾份希冀,因為在印象中,劉弊不是胡吹大氣之人,也許是真的有什么把握也不一定,但很快他又清醒了過來。
‘到底是年輕人,沒有敬畏之心,也不知前路艱險。’
心中這么想著,任方卻不想打擊劉弊的信心,笑道:“我等著你給我找來靈藥的,也會珍惜剩下的時光的,莫為我操心。”
“這本《小衍地算》你有空就看看吧,有不會的地方就問我,收你當徒弟這么久,我還沒教過你什么呢。”
任方從袖中拿出一卷淡黃色的玉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嗯。”劉弊應了聲,將玉簡扔進儲物袋。
他當然知道任老頭是怎么想的,但無法解釋的東西,只能用時間來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