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錘將一個怪異的頭顱敲得粉碎,余勢不減的砸在了地上,頓時波紋狀的裂痕擴散四方,整個碧波湖都像是晃了幾晃,無數火光從地下升起,隨后轟然炸開。
“小東西,我來會會你!”
怪異中,一個削瘦男子陰笑兩聲,聲音變得渾厚了起來,便見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渾身膨脹了起來,變成了一座山岳般的肉團,筋肉虬結的身上不斷流下腐臭尸油,粗略看上去恐怕有臨潮樓的一半大小。
“當年的父親便是被我吃掉的,他的味道......很美。”肉山似的甲字怪異聲音如同悶雷,看著謝琰,嘴角止不住的流下口水,“吃了你,我說不定就能更進一步,你的橫練比你父親還要強,肉一定非常筋道,桀桀。”
謝琰臉色一沉,橫跨幾步,打鐵大錘帶著風雷之聲,當著肉山的頭顱便錘了下來。
這力量極為恐怖,莫說是血肉之身,就算是一座小山頭都能生生的砸碎,但打在肉山身上,那上面的血肉如同波浪般蕩漾了起來雖然深深的凹了下去。
這一下看似驚天動地,謝琰卻面色越發凝重,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個怪異收到的傷害微乎其微,那一身堆在一起虬結的筋肉可硬可軟,是橫練到極高層次才會出現的外相。
就像砸在了水面上,隨著奇異的波動直接化解了所有的力氣。
勁風刮來,謝琰猛然抬頭,便看見肉山的兩只巨手拍蒼蠅般夾了過來,他剛打算飛身爆退,但手上卻傳來一股吸引之力,肉山的肚皮就像是泥潭,直接將那個大錘緊緊的包裹起來。
這股糾纏之力若有若無,遇強則強,哪怕以他的力氣一時間也無法掙脫,如果不用兵器,卻又很難阻擋這兩只大手。
“我明白了,父親。”謝鐵岳眼中再無任何懼色,直直的沖入怪異堆中,,一手錘法帶風,將怪異都當成了淬火坊的平時千錘百煉的鐵塊,被碾壓成渣。
“我來助你!”忽的一聲悶響,氣力灌注的大錘直接猛烈的砸在肉山的小臂。
砰!!
肉山的小臂頓時被生生砸斷,以詭異的角度彎曲了起來,它痛嚎一聲,下意識的放開了吸住謝琰鐵錘的肚子。
頓時他壓力大減,掄起錘子將肉山的另一只手臂也敲得粉碎。
“啊”肉山怒吼連連,身上的血肉蠕動,頓時剛剛被砸的扭曲的地方重新恢復,巨大的身軀帶著嗚嗚風聲朝兩人砸去。
看著這個從幼小到現在比自己還要魁梧的中年漢子,謝琰止不住有些感嘆,但現在不是時候,父子兩個頓時與肉山打將起來,打的天昏地暗,潮水暴涌,將這只甲字怪異壓得抬不起頭。
先天級別的戰場上,雙方拼了個勢均力敵,但普通的門徒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仇明帶著戒律嚴明的掌夜司衛,以他這個先天高手為頭部,如同一根利箭深深的扎入了怒濤門人的陣型中,勢如破竹。
幾番鏖戰下來,哪怕門徒們個個都是身穿寒鐵鎧甲,又有精良的裝備和大陣相助,也是死傷慘重。
“地算,水動為陽!”
任方此時帶著馮雨春趕赴了臨潮樓前,數十道泛著精光的符箓簌簌的貼上了旁邊的石柱,頓時一股沉重壓力附在了朝廷那方的掌夜司衛身上,就連藏海境的動作也慢了不少。
“該死,老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幫符修。”仇明寒聲道。
只見他從腰下拿下那枚代表著總兵身份的大慶官牌,往空中一拋。
令牌飛上半空立刻就開始散發黑光,迎風便漲,頓時濃重的威勢散發開來,其中還夾雜著絲絲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