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打了一頓后,面包終究還是被搶走。
倆流浪漢也有些累了,惡趣味大起的他們一腳將本來屬于他們二人的面包踩碎。
“想吃?那給你吃啊!”蓬頭垢面的流浪漢笑容帶著冷笑。
面包早已過期。
如今還留下了骯臟的腳印。
可眼鏡男子沒有絲毫猶豫,抓起面包就吃,絲毫不管上面的塵灰,似乎這是什么人間美味。
“呸,下賤。”
倆流浪漢勾肩搭背,哈哈大笑中離去。
而眼鏡男子繼續吞咽著面包,好幾次因為著急還嗆著了。
“噠噠”
腳步聽在面前,還趴在地面的眼鏡男子看到那雙鞋子并非是流浪漢的。
于是疑惑的抬起頭看去。
只是這一看,他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甚至帶著驚恐,還有一絲不加掩飾的怨毒。
“徐來,他好可憐啊,你那有零錢嗎?”
趴在背上的阮棠并沒有認出那張本該十分熟悉的面孔,只是憐憫心起。
“有。”
徐來將錢包中的兩枚硬幣扔到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然后背著阮棠繼續向海棠苑走去,二人時而還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而等到二人背影都看不清時,眼鏡男子才收回那失魂落魄的目光,連忙撿起地面的兩枚硬幣,小心翼翼藏到鞋中。
“徐來,阮棠……你們還有臉可憐我?我有今天全部都是你們害的,都怪你們!”
男子撕心裂肺的吼著。
他——
赫然是阮金!
曾經阮家的下一任家主。
可因為被東方尋騙了數千萬,加上在東海萬家那里投資的三億被銀行催還款。
一次又一次的落井下石,讓阮家陷入無盡深淵。
阮家資產已經被查封。
因為公司所有人是阮金與父親阮金山二人,他們父子成了老賴,被限制消費。
關鍵是。
找昔日朋友借錢度過難關時,卻無一人敢伸出援手!
那些朋友不知道徐來。
卻知道阮家是因為得罪了東海市的萬家才沒落的,誰敢這么不識趣給江南第一豪門找不痛快?
那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阮家老爺子精神瘋癲,被強制送到了精神病院。
宋茹好面子,自然不可能回娘家讓那些往日巴結她的親戚們看笑話,寧愿在東海市睡橋洞。
找不到工作。
加上自暴自棄,阮金選擇放棄自我流浪街頭。
阮金一家三口,實在是那一日被萬家家主萬遠山、牛家家主牛桂花等人向徐來那彎腰一拜,驚的至今都無法走出這心理陰影。
如今面對施舍。
還是兩塊錢,阮金那殘存的驕傲漸漸拼湊起來,他繼續罵罵咧咧道:
“你們這對狗男女,明明有那么多錢,就給兩塊?我XXXXX……”
一連串難聽的臟話。
心中同時還有無限后悔,后悔當日若是能夠抱緊徐來這個大腿。
阮家的軌跡。
是否就會有不同的選擇?
后悔嗎?
阮青山一家肯定后悔,但沒用了。
人這一生要做無數個選擇題,會產生無數種結果,但不論結果是好是壞都要由自己承擔。
人生沒有重來,更沒有后悔藥。
所以徐來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他對阮棠笑道:“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