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突然泄了氣,整個人趴在棋盤上,煩躁無比道:“啊啊啊,什么陣紋陣眼,什么陣勢陣構,太麻煩了!”
廢話。
你連最基礎的陣紋是怎樣形成的都不知道,居然就想學陣眼陣勢?
看阮嵐這棋盤布置,似乎是想直接布下絕世大陣?簡直是癡人說夢!
徐來嘆道:“我教你吧,你要記住,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
“不要。”
阮嵐頭也不抬:“我不學陣紋了,誰說陣法一定要有陣紋的?”
徐來:???
他黑著臉道:“這就是棋盤中傳承告訴你不用學的?”
“不啊。”
阮嵐很疑惑:“我就是單純不想學,太難了。”
“……”
徐來隱約明白,為何當初星源教老祖能夠留下‘星光大陣’這種超越常理,不設置陣紋的大陣了。
純粹是因為笨或者懶!
不想學陣紋,或者學不會陣紋,索性就去特嗎的陣紋。
老子不用陣紋,用老子所能理解的東西來設置陣法……
從另一個程度上來說。
這何嘗不是天縱奇才?
徐來神色復雜,也難怪唯有的臭棋簍子阮嵐才能夠解開棋盤殘局。
星源教老祖與阮嵐還是有共通點的。
師父領進門。
修行在個人。
徐來已傳給阮嵐‘帝經’,又有十九個紀元前曇花一現的大帝傳下‘兩道大陣’。
一道星光主殺伐。
一道星光主防御。
兩位大帝傾囊相授,這份起步近乎超越了仙域所有修士。至于以后能走到那一步,只能看阮嵐自己的造化了。
甚至徐來都有些羨慕自己的小姨子。
他當年。
師尊不過元嬰境,所修功法更是不入流到說不出口,更未打破人族桎梏。
沒有背景,沒有功法,沒有修煉資源。
能一步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其中的心酸與苦難,多到無法想像。
“加油。”
徐來拍拍阮嵐的肩膀,聲音中充滿鼓勵:“你是最棒的!”
“……”
阮嵐略微嫌棄的推開徐來的手:“姐夫,你能不能別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我?好象我是三歲小朋友似的。”
徐來無言。
不再搭理阮嵐。
做好晚飯,徐來在庭院中將荊軻所住的結界取出,試圖繼續尋找線索。
只是。
依舊一無所獲。
徐來站在院中,從海棠山山頂望著燈火絢爛的東海,陷入了良久沉默。
而此刻。
櫻花國某座島嶼之上。
島嶼無名,這里卻稱作櫻花國武者的禁地,因為踏入這里的修士無一生還,不論境界高低。
沒人知道。
這無名島嶼之上有一座十分奢華的宮殿,數十位在櫻花國大名鼎鼎的大劍宗單膝跪在宮殿外,神色中帶著狂熱。
“月宗教徒,恭迎圣人!”
這些九品之上的劍宗們同時低頭,不敢看坐在大殿之中的那道身影。
季潔坐在皎潔如月的銀白色王座之上。
她單手撐著下巴,沒有理會殿外的信徒們的狂熱,指尖捏著一顆青色葡萄,怔怔出神。
顯然是在想著今日與徐來做的幾樁交易。
“交易賺了。”
季潔唇角翹起,吃下了手中這顆葡萄。
她似是有些累,也有些失望的閉上眼睛。
月球貧瘠。
她一直向往著地球的繁華富饒。
這是第一次前來地球,季潔卻十分失望,地球沒有她想象中那么美好。
葡萄很酸。
人間煙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