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
宛若百萬年。
“是你。”
女性巨人那龐大的瞳孔倒縮。
“你知道我？”
徐來瞇起眼睛。
“我自然記得你。”
“記得……”
徐來眉頭挑起，女性巨人說的不是知道，而是記得。
他忽然想到什么，頭皮炸裂開來。
莫非——
他進入顧巖執念世界之事，她還記得？
不可能。
徐來正要說些什么，就聽女性巨人聲音嘶啞，帶著濃烈的恨意與殺意：
“我記得你。”
“那個男人來取鑰匙，因你進入顧巖體內，讓他無法返祖，無法召喚無正劍，我們二人死在了這下界。”
“我好恨啊！！！”
伴隨著濃烈的恨意，小結界頃刻間爆裂。
若非徐來及時護持住，一個小結界的崩潰會引動連鎖反應，讓整個天庭寶庫化作飛灰。
女性巨人情緒激動。
她揮舞著龐大的手臂，似想要摧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徐來沒有動作，只是平淡道：“我有辦法讓你蘇醒，也可以讓他。”
這個他。
自然是顧巖。
女性巨人的動作瞬間僵硬住，她低頭看向懸浮于空中的徐來，良久后才吐出一句：
“下界螻蟻，也敢大言不慚。若非要守著被斬斷的界路，我等六人……何故淪落至此！”
返祖。
無正。
下界。
界路。
六人。
徐來捕捉到了女性巨人話語中的關鍵詞。
他沉聲道：“我進入執念世界與你相見的時間，是三十六個紀元后的今天。你當真以為，我有跨越歲月的能力？”
時間，空間。
那是能夠扭轉一切的恐怖法則。
哪怕深諳此道的第七神將，別說回到三十六個紀元前，哪怕是三百年前都做不到。
徐來雖是帝境，卻也不行。
頓了一頓，徐來繼續道：“但讓顧巖蘇醒，卻是可以。”
“……”
女性巨人沉默一瞬。
她突然嘲諷笑了起來：“下屆的螻蟻，你真以為用幾顆破丹藥，就能讓我們兩具軀殼活過來？實在可笑。”
“他是四方仙域共尊的天庭之主，人皇徐清風，請你注意用詞。”師姐不悅道。
“螻蟻世界的王，那也只是螻蟻罷了。”
女性巨人盯著虞歸晚的面容看了片刻，神色中涌現狐疑。
“你是……”
話沒說完，女性巨人龐大的軀體開始不斷崩裂。
她沒有任何聲音，只是沉默看著身體不斷消逝，最終咧開嘴角無聲笑了笑。
似是早已預料到會發生這一幕。
“為何。”
白澤不顧虞歸晚的攔阻，化作一道流光飛向近前，她平靜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求知欲。
女性巨人沒有面對徐來時的恨與怒，倒是表露出與身軀不符的輕聲細語：
“毒丹的確對我等有用，可惜太晚了，若早上十幾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