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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天頂著重感冒,起來給寧郁兒熬粥,準備早餐。
擔心傳給寧郁兒,還找出了醫用口罩戴著。
寧郁兒還陷在昨晚撞破凌天掛空擋的尷尬事件中沒緩過來,再加上昨晚的夢。
她更是羞得頭不敢抬起來,更不敢直視凌天。
所以,凌大病人,你口罩白戴了,重感冒她也沒有發現。
匆匆吃了早餐就先走下樓,留下一臉委屈和苦笑的他,果然,她還是不想原諒自己。
他連早飯也沒吃,摘下醫用口罩扔進垃圾桶,拿起包,就跟著出門。
車里,凌天已經努力克制了,還是控制不住輕微咳嗽,小聲的吸吸鼻子。
突然覺得,在喜歡的人面前感冒,真的太他媽尷尬了,咳嗽覺得好尷尬,吸鼻子更加尷尬。
寧郁兒終于發現,凌天生病了。
但是礙于昨晚那尷尬的一幕,她還是強忍著沒去看他,也不說話。
嚴青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自己少爺沒個暗示啥的,他也不敢妄自搭話。
車子停在蒂嵐中學附近,凌天率先下車,快步的往學校門口走去,寧郁兒還是在校門口才下車。
他走得飛快,這一次他沒有跟在她后面,他有點生氣,如果是她生病了,他肯定會擔心。
為什么自己都生病了,她卻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凌天走在她前面,穿著藍色校服,蓄短的碎發貼著干凈領口,腰包斜跨在后背,個頭很高,特別顯眼。
他兩手插兜,步子邁得很大,也很穩,背部微微弓著,背影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偶爾手握拳掩在嘴邊,似乎在輕咳,咳起來的時候身子輕顫,不止頹廢,還孤單。
走在后面的寧郁兒抿了抿唇,對于凌天重感冒這件事,她有點內疚。
又看了一眼那頹廢又孤單的身影,好像更愧疚了。
如果昨晚她提醒他不要把空調調那么低,風量也不要調這么大,洗完澡穿好睡衣再出來,甚至自己是可以主動拿遙控器去調的。
她又抬眸,撇了一眼少年,太愧疚了。
今晚一定要提醒他,洗完澡要擦干身子,穿好衣服,不能光著在空調房行走了,很容易感冒的。
光著?寧郁兒突然想起來昨晚忘記看什么地方了。
臉頰,耳根,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層粉色,極其誘人采擷。
教室里,透過玻璃窗的倒影,凌天還在趴著,從進到教室開始,就一直這樣趴著,寧郁兒有些擔心。
他趴了整整四節課,她就擔心了整整四節課,連物理課都沒有好好聽講,越來越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本想著熬到放學,再叫嚴青送他們去醫院看看的,可是這一趴就趴了四節課,她有點急了。
一下課,寧郁兒就轉過頭,用手放在凌天的額頭上探了一下溫度,好像沒有發燒,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她松了一口氣,撤回覆在凌天額頭上的手。
趴在桌上的凌天從臂彎里抬起頭,干凈帥氣的臉上有睡覺壓出的紅印。
他生的白,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因為生病,眼角微微泛紅,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