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是。”
九叔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大霧彌漫的山谷,滿臉凝重之色。
“這精怪好生厲害,制造的幻覺毫無痕跡可循,若不是我看到谷口那兩根有些古怪的木柱,一直心存疑慮,恐怕也要被它給迷住了。”
“師傅,咱們立刻毀了那兩根木柱,然后再進里面除掉那個精怪!”文才咬牙道。
如今他渾身布滿傷口,就連屁股都有兩排齒痕分明的牙印,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被誰咬的,無氣可出,只能將心中怨念對準藏于谷內白霧中的精怪。
一旁的秋生也連連點頭,恨恨地道∶“沒錯,師傅,咱們一定要將這妖孽給除掉!”
話音未落,他忽然呲牙,滿臉蛋疼地捂著褲襠,蹲下身子。
剛才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竟然踹了他褲襠一腳,差點將他命根子給折了。
簡直是不當人子!
這要是沒了命根子,他此生還有何趣樂可言?
桑妮修女沒有開口,她身上雖然遍布齒痕,疼痛非常,但這都不是重點。
此刻她正愣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在這個敏感部位,竟然莫名多出了一個黑漆漆的五指爪印。
據她觀察,文才和秋生二人手上都是白的,并沒有沾染泥灰,而方正東又是剛出來的,不可能是他,那就只有......
抬頭瞥了一眼九叔,桑妮修女霞飛雙頰,連忙低頭,揪著衣襟,不敢出聲。
九叔注意到桑妮修女神色,咳嗽一聲,轉過身子,不敢面對,眼中浮現一絲慚愧。
剛才他一時情急,白霧中又看不真切,一不小心就抓到了某些不該抓的地方,如今又不好開口解釋,實在是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哎,我真是太難了!
默默感嘆一聲,九叔沒有理會兩個義憤填膺,叫囂著要除魔衛道的徒弟,轉頭看向方正東,開口道∶
“正東,我剛才觀測了一下,發現此地前低后高,兩端狹長不一,像是一口棺材。
而棺材本質就是藏陰納鬼,這里倒是一處難得的陰人寶穴,門口那兩根木柱,于其說是柱子,倒不如說是棺材釘,這兩根棺材釘鎖住了此處地氣,形成了天然屏障,我們冒然闖進去,才會不慎中招。”
方正東默默點頭。
“師傅,照這么說,這里是有高人特意布置的?”文才問道。
“不錯。”
“那該怎么辦?”
“先讓我看一看那精怪真容。”
九叔說著,踱步走向谷口,距離白霧半米處停下腳步。
右手伸向布袋,拿出一個造型古樸的八卦鏡,隨后手掐法決,對準八卦鏡一抹。
鏡面閃爍。
下一刻,一道黃蒙蒙的光束打向大霧彌漫的谷口。
在光華照射下,濃厚的白霧如摩西分海般,漸漸向兩旁散開,露出一條清晰的道路。
道路兩旁,荒草叢生,一座座陳舊晦暗的屋舍坐落其中。
腐朽的窗戶,破爛的木門,半遮半掩,有些掉落在地,有些則仍掛在門框上。
眼中景象除了殘破、腐朽之外,與之前他們在幻象中所見村舍簡直一模一樣。
或許,這里以前真有一座世外桃源般的村落。
眼前白霧漸漸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