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真的?”
他抬起哭得微紅的眼眶,貌似認真地問她。
“當然了,每個母親唯一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孩子過得順心如意……”
她的媽媽是這樣對她說的。
“不論貧窮富貴,能順著自己的心意走,才不算白來這世上走一趟。”
他似懂非懂的眼神讓她知道他沒聽進去。
白說了這些,害她也有些想媽媽了。
天開始蒙蒙亮的時候,他終于不再鬧騰,沉沉地睡了過去,眼角還帶著濕意。
容暮趴在應朝寒身邊,抵不住困意也睡了過去。
……
應朝寒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命,他想叫傭人進來收拾,如果不是床邊還有一個人的話。
低眸的瞬間,他看見她整個人趴在床頭,一只纖細的手臂搭在他胸前,順著他起身的動作滑落,顯得尤為乖順。
昨晚的一切盡數被他回憶起,他看向她的眼眸更深。
順從本心。
哪來那么容易。
他掀開被子下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輕。
她睡得不太安穩,昨天又是中暑,又照顧了他一夜,一定是累極了。
他半蹲在地上,將她輕輕地抱上床,掖了下被子。
脖子上的掐痕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抿了抿唇,叫人送了一管藥膏進來。
真是傻子。
不是還要給她媽媽報仇么,這么不惜命。
他溫熱的手指擠出一點白色的膏體,一點點抹在她嬌嫩的頸子上。
抹完以后,他把藥膏放在她一眼就能望見的地方,起身收拾了一地的酒瓶和煙頭。
他從未做過這些,可這次做起來卻順心得很,待他做完之后,合門離去。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睡得很好。
傭人聽了應朝寒的吩咐,讓容暮睡了一大中午,沒去打擾。
她醒過來的時候,手機里沒有一個電話,容南浦和周希都忙著應對公司的事。
她隨意地翻了翻頭條,昨天容氏的所有負面新聞,似乎一夜之間全都不翼而飛。
速度可真快。
她懶得管某人是怎么做到的,何況他怎么做的也不需要向她報備,她只要一個結果而已。
剛放下的手機響了起來,“應朝寒”三個字印入她的眼簾。
她是不是該感謝他沒有給她存一個亂七八糟的名字?
“喂——”
聽見她剛起床的軟綿綿的聲音,讓他心情十分舒暢,語氣不由得放軟。
“起床了就下去吃飯,晚上我盡量早點回來……”陪你。
“我一會要回家。”
回家?
“……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我們達成的共識?”
“你沒有要求我必須和你住在一起。”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那今天就搬過來。”臨了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容暮皺了皺眉,繼續低低地請求:“我就這樣搬出來,我爸會起疑心的。你之后有要求,我一定隨叫隨到,行嗎?”
她已經答應和他保持那樣的關系,但她希望他們之間也僅僅只是那種關系。生活過多地扭在一起,于她不是件好事。
應朝寒怎么會不懂她的顧慮?
她是真拿她自己當他的情人,不愿意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應朝寒眼神一下就暗了,把正在匯報工作的陸邡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