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見狀,松了一口氣。
總算放過她了。
她看向一旁從頭到尾都沒作聲的容遲,腦子飛快得運轉。
在洗手間里,那個女孩突然出現把她撞倒,事后她慌慌張張的樣子不像是巧合,倒像是為了拖住她……
她眼神凝在容遲身上。
她隔了一會出來,屏幕上就出現了她和程子逸的照片,程子逸向她表白時的樣子,不像是事先準備好的。
知道程子逸對她有意思,能拍到她和程子逸一起時的照片,還能在今天的后臺做手腳……
她似乎有了些眉目,結論也慢慢清晰。
她說呢,那天公司爭論過后,他就沒再找過她麻煩,連平日里對她的冷嘲熱諷都沒有了。
原來全都是假象。
她睨向容遲,見那人根本不敢看她,她就更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賊心不死。
容暮心里計劃著事情,默默地退出了宴會大廳。
扯著拖地的長裙,容暮一個人走上游輪的甲板。
甲板上的人三三兩兩,容暮往后面無人的地方走了一些。
江風習習,十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何況是夜晚的江風。
容暮靠在欄桿上,想借著夜風,吹醒在宴會廳里有些混沌的腦袋。
她那弟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不過她倒是錯怪了程子逸,一開始她真的以為是他做的,所以從頭到尾都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剛才還在眾人的面前下了他的面子。
想著他對她的那些情意,且不論真假,他今天也算替她解了圍。
容暮呢,對他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喜歡更談不上,自然能撇清就撇清,也不能說她太堅決,畢竟沒有感情還拖著人家,才是對別人的不負責。
經過今天發生的一切,容暮想著要怎么才能點到為止,又能讓容遲以后別再玩這種把戲。
身后突然貼上一幅高大的身軀,腰一下被摟緊。
容暮轉過頭的瞬間,手肘往后方用力地抵了過去。
“容大小姐,這么久不見,就這么對我?”
應朝寒的大掌接住她的手肘,與她轉過來的眼睛對視。
“這里人多,一會被人看見……”
容暮掙扎。
“你周旋于男人之間的功夫那么好,還怕這個?”
嘲諷她。
他今天不是還過來看她笑話了嗎?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容暮停下掙扎的動作,聲音隨著風傳過來。
“我是怕和應少一起上頭條。”
頭條?
應朝寒眼睛一動,“你介意?”
“我是怕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自以為是為他著想,可兩人的思想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什么麻煩?”
她吃醋不算麻煩。
“萬一您的心尖寵不高興了,您回去不還得哄嗎?”她像是想起什么,“哎?你那女伴怎么沒跟著?”
讓他來找她干嘛,她才打完一仗,哪有精力再應付他。
“……”
身后的氣息突然變冷,比江風還冷上幾分,容暮打了一個寒顫。
“你是這個意思?”
這句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不然還能是什么意思。”
容暮語氣輕松。
容暮,你很好。
“我和誰上頭條用得著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