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狠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然后就是急迫而來的跑步聲。
容暮哪里還管他說些什么,拼了命地往前跑。
因為對地形的不熟悉,容暮也不知道哪里才能出去,可是她不能停。
“站住!“
容暮頭也不敢回,手腳已經開始脫力。
她拿出手機,看也沒看就對著里面說話。
“救我!“
程子逸看著她來的電話,原本是非常詫異的,同時是洶涌而來的狂喜。
他接起電話,興奮地“喂“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容暮?“
他試著叫了一聲,沒有任何聲音。
正在他以為她是打錯了,失望地打算掛電話時,那邊傳來容暮大聲喘息的聲音。
“快來救我!“
“容暮!“程子逸緊張地抓緊電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容暮聽到他的聲音心里一松,正打算開口,身后一股猛力撲上她,手機一下就飛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嗡“的一聲,后腦的痛感一下劇烈起來,感覺像是有火花在腦子里炸開。
容暮的頭昏沉極了,重得身子都支撐不住,搖搖欲墜,腳步也逐漸停下,像是得不到大腦發出的指令。
身后的人慢慢涌了過來。
原來不止一個。
頭上有濕膩的液體順著后腦,流到她的毛衣和頸子里,熱熱的,帶著血腥氣。
她伸手一摸,借著外面微弱的光,她看見手上的點點血跡。
“竟然還敢打我!臭niang們兒!“
說著就往容暮的后背踹了一腳,容暮搖搖晃晃的身軀再也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森哥……“
注意到角落里手機屏幕發出的亮光,那拿著木棍的肥碩男人走了過去。
“容暮!你怎么樣了?“
程子逸的聲音急迫地傳來。
“你們是誰?別對她下手,我們可以談談……“
沒有理會手機里的大呼小叫,他戴著手套的手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然后直接關了機。
他扯開臉上的口罩,赫然是當初宴會上被趕走的陳森。
他的眼渾濁不堪,臉上的肥肉像是經過不少風霜,左邊臉上有一條七八厘米的疤痕,從發根連接到鼻頭那里,顯得整個臉格外猙獰恐怖。
他笑得怪異,渾濁的眼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容暮,透著瘋狂的殺意。
身邊還有兩個年輕些的身影,一個是剛才踹倒容暮的男人,個子很高,戴著口罩露出來的眼睛很小。另一個則要稍微矮一些,由他將容暮引上鉤。
兩人都是無父無母,做了街頭無家可歸的混混,一次無意的機會,陳森收他們做了自己的手下,專門行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子去把車開過來。“陳森開**代道,“小心些,別被人看見。“
被叫方子的矮個男人點了頭,出了巷子。
這邊只剩下兩個人。
“森哥,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個女人?“
高個男人問道。
怎么處置?
讓他想想。
陳森假意踱了踱步,然后摸著長滿胡須的下巴。
他當然是要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然后再像弄死臭蟲一樣弄死她了。
她害得他失去了一切,他不會讓她那么痛快就死了。
陳森沒有回答,面上笑得變態,心里恨到了極致。
等到一輛不顯眼的面包車開進來,三人胡亂地將容暮丟進了后備箱,然后開出巷子,匯入車流,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冷風吹進巷子里,地上的黑色錢包呈打開狀,劣質的人造皮泛著幽冷的光。
里面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