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現在這里,意思很明顯了。
她之前懷疑的一切都是真的。
“……“
應朝寒的大手反手握住她的,裹得緊緊的。
“你怎么進來的?“
還是容暮先受不了這樣的氣氛。
門口有容南浦的保鏢,他怎么這么容易就進來。
應朝寒唇角有絲笑意泄出,黑夜里有些看不太清楚,但容暮能感覺出來他心情不錯。
“你覺得你爸那幾個人能攔住我?“
本該是囂張跋扈的話,這下說得倒是有幾分好聽。
容暮有很多話想問他,一時間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應朝寒站起身來,長腿踩上床邊,想爬上她的床。
“……你干什么?“
“這還不夠明顯?“應朝寒掀開被子的一角,擁上容暮病弱的身子,“我困了,想睡覺。“
摸上容暮的腰,他擰緊了眉頭,一個星期而已,她瘦得這么厲害。
“……“
容暮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場景,讓她怎么保持冷靜?
他他他……來醫院,就為了睡覺?
不是,他們不是已經鬧掰了嗎,他這是干嘛?
被抱住的容暮真是又痛又想躲,擾得應朝寒不太耐煩。
“你不想睡,是想陪我做運動?“
做……什么運動!
這是在醫院,她還病著!
容暮咬著牙,忍著痛推開他一點,“應朝寒,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說過,再管我的事就去死……“
他既然要斷了他們的關系,那這一切他都沒必要做啊。
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以這幅不清不楚的樣子,還想死皮賴臉地抱著她睡!
“那我明天再去死行不行?“應朝寒極快地接過話來,“今天累了,讓我先睡會。“
他以強勢的態度再一次把她撈進懷里,避開容暮的痛處,鼻子湊近容暮的脖子。
“……你多久沒洗澡了?“
應朝寒一下坐起來,那一臉嫌棄的樣子,就算沒開燈容暮都看得一清二楚。
呃。
容暮既尷尬又無措,從住院開始,因為身上傷口太多,護士頂多幫她擦擦身子,頭部傷得厲害,所以頭發一次都沒洗過。
平時都是熟人在照顧她,她也沒覺得有什么。
可他反應這么劇烈,容暮一下有些懷疑自己。
難道,真有那么……臭?
她拿起頭發,放在鼻子前一嗅。
還好吧,哪里有他表現的那么夸張?
應朝寒看到她的動作,才想起她頭上的傷不能碰水。
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思來想去,做了很久的思想斗爭,最后還是倒回去抱住她。
“不準吵,趕緊睡覺!“
“我……“
“你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馬上辦了你!“
“……“
容暮心里恨,也不敢出聲了,她現在這個樣子,經不起他折騰。
他的脾氣,她到現在都沒摸清,萬一真把他惹火了,她跑都沒辦法跑。
懷里的人漸漸安分,應朝寒也靠上她的肩頭,閉上疲憊的雙眼。
那天救下她后,為了減少后續的顧慮,他還是飛往了鄰市。
這些天,他辦公的時候總是想起她渾身是血的樣子,他在會上的時候發呆發得陸邡都提醒了他好多次。
他想見她。
很想。
本來在Z市的工作都還沒完成,結果他今晚還是讓陸邡安排了私人飛機,馬不停蹄地飛了回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在私人飛機上了。
他臉上是無奈,心里卻是莫名的滿足,索性懶得糾結。
他應朝寒有什么不敢的,想見就回來見吧。
聽到旁邊的人傳來勻稱的呼吸聲,容暮輕輕側過身。
黑暗中他的臉離得她很近,閉上眼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才那么兇神惡煞,仔細一看,眼底還泛著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