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家宴是在應家宅子里舉辦的。
金碧輝煌,燈火闌珊,人影來來往往。
應朝寒靠在自家樓梯的雕木欄上,手里舉著一杯暗紅色的紅酒,看著那些跟應家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親戚進進出出。
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兒。
應朝寒喝了一口紅酒,生澀中帶著些甜,回蕩在他的口中。
仔細一看,他的身形有些奇怪,因為后背跳海受的傷。
回了應家,為了避免應庭的懷疑,他沒知會任何人,每天都只是回到房間,粗略地包扎完也就算了。
這些天倒是好得七七八八,就是結痂的地方多少有些不適。
應朝寒百無聊賴地在二樓抿著酒,眼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文溪和著她父親跟著吳管家進來。
文家,是除了帝京“應容顧傅“四大家族以外,算得上是帝京的一大巨頭了。當家人是文隱,四十出頭,在餐飲這塊的造詣頗高,幾乎壟斷全國。其大女兒文溪,二十二歲,剛從國外一知名學府學成歸來,最重要的是,其人聽說是天生麗質,生得一副媚骨,撩人心魄。
今日的文溪特意穿了一件紫色改良旗袍,既不失旗袍本身的嫵媚,又具有現代流行元素,一枝梅繡于胸口處,引人遐想,卻又裙長及小腿,美而不妖,極討長輩的喜愛。
她莞爾笑著,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和優雅,引得大廳的人都回首觀望。
最令人們驚訝的是,除夕之夜,她竟然和文隱出現在了應家家宴上!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眾所周知,應家家宴是只許應家人才能涉足,外人不得入內。
這文家大小姐出現在這里,其中緣由,幾乎不猜便知了。
應庭見到文隱和文溪的到來,表現得十分穩妥,且有幾分高興,尤其是見到文溪。
應朝寒就在樓梯口,不上也不下,看著應庭同文家攀談得十分有耐心,便知道他信了。
等到他們閑話談得差不多了,應朝寒才不疾不徐地走上前。
“文叔好。“
他轉過頭,同文溪眼神相對,然后一笑。
應庭和文隱以為是二人關系已經到了某一地步,事實上也只有文溪知道他的意思。
好好配合,別惹事。
帶著警告。
她雖才同他打過一次交道,但卻清晰無比地知道他眼神的含意。
她不明白他這背后的用意是為何,不過他說了對她無壞處,那么,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朝寒來啦。“
文隱笑著應,臉色很平和。
“看文叔和爸談得來,也就沒有過早來打擾。“
應朝寒把兩位長輩的面子給足了。
“我和你文叔,也剛提到你。“
應庭難得沒有為難他,表面話說得好聽。
“是啊,朝寒這幾年成長得很快啊!讓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自愧不如!“
文隱笑了幾聲,夸贊著應朝寒。
“文叔言重了。“應朝寒面色平淡,“以后還要仰仗各位叔伯。“
“這后輩啊,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文隱拍了拍應朝寒的肩膀,回頭看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