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沒想到他會問這么一句,她愣了神,腦子里飄過某人倨傲的樣子,眼瞼輕闔,“有。”
蔣濤凜神,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被子,看得出有些緊張,“他是什么人?你們相處得怎么樣?他對你好嗎?”
這是很典型的三連問了。
容暮談及應朝寒,臉色總算有些真切的溫柔,“他性格不太好,脾氣很壞,但對我很好,也很包容我。”
“這樣啊……”蔣濤有些失望,眼睛灰溜溜地轉了轉,“他這次跟你一起來了嗎?呵,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配不配得上你……”
嘖。
何止是來了,還給她和白沁當司機了呢。
容暮忍住笑意,否認道,“他公司挺忙的,知道我是過來看望你,所以沒有跟來。”
“哦。”
蔣濤簡單地答了一聲,干枯的臉上看不清具體的表情。
房間正要安靜下來,容暮的手機就傳來了提示音。
她抱歉地看了看蔣濤,然后才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是應朝寒發來的消息,有些出乎意外。
看到內容時,她更是震驚了。
——我性格不好?脾氣很壞?阿時,你也學會背后說人的壞話了。
容暮看著屏幕愣了幾秒,他怎么知道她說了這話?還一個字都不差。
——你又知道了?
容暮的手在屏幕上按下這句話,察覺到蔣濤探究的眼神,慢騰騰地把手機放回包里。
蔣濤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復雜,“男朋友?”
“不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容暮很快否認,順便提示下對方,她如今的工作挺忙。
“你這么忙還抽時間過來看我,謝謝你,容暮。”
容暮還在想著應朝寒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很敷衍地應了蔣濤一句“沒有,應該的。”
他們停停頓頓地又說了些話,大多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中途劉姨進來送過一次果汁就出去了,她給蔣濤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幾口,事后就是蔣濤咳了一次血。
看到劉姨有條不紊地處理那些血跡,還有白沁急忙趕來的焦急樣子,容暮想看出些什么,又真的什么都沒看出來。
難道是她和應朝寒想多了?
容暮思索著這一路的行跡,想不出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蔣濤咳血過后,他就熬不住了,臉色比之前更差,兩個眼窩深深地凹了下去,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白沁在一旁看著睡過去的蔣濤,心疼的表情很明顯。
等做完后續的事,蔣濤也睡下了,容暮跟著白沁走出了這間房。
這一前一后的,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容暮看了看樓梯上掛著的時鐘,邊下樓梯邊說,“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很直接了當,走在前面的白沁突然停下,容暮及時止住步子,才沒讓兩人撞上。
“你要走了?”
白沁臉上再沒有一絲一毫溫柔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冷厲和嚴肅,聲音也有幾分尖銳。
容暮很鎮定,看著跟前的白沁道,“是。”
白沁仰著頭看她,眼里翻滾著什么,最終歸于平靜,眼神很平淡,“行,那你走吧,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