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浦站在落地窗邊,背著手,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容暮一驚,看清看清站在窗邊的容南浦時,悲傷的神情僵在了臉上。
“……”
容南浦見她那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口盤旋著一股氣。
他往落地窗外的某個位置望了一眼,那里已經沒有了任何車輛。
褐色的眼睛沉了沉,他還是走了過去,把地上的容暮扶了起來。
開口還是關心她的話。
“這是怎么了?衣服都濕透了,怎么會淋雨呢?”
容暮被半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不知道他爸爸有沒有看到她剛才的樣子。
“暮暮?”
這是疑問的語氣。
容暮回了神,勉強笑著道,“忘記帶傘了,過來的時候在公司門口淋了點雨。”
“去休息室把濕衣服換下來,你這樣容易感冒。”
容易感冒戳到了容暮的痛點。
她微微一顫,容南浦就伸手過來拿她抱在懷里的衣服,容暮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這也是濕的,您別碰了,我拿到里面晾干。”
“……”
容南浦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男士西服,眉間擰起。
“去吧,換好衣服再說。”
容暮點了點頭,抱著衣服如臨大赦一般地沖進隔間的休息室,把門關上。
她松了一口氣,環視了周圍一圈,才把應朝寒的濕衣服拿到浴室里掛了起來。
勉強自己換了一身休息室里的干凈衣服,容暮在靜默的空間里又一次發起了呆。
她其實并不是心痛。
真的。
可她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容暮腦子放空,手緩緩摸上自己的胸口,然后后知后覺地明白了。
她的心口空空的。
因為他不在她身邊,她的心就空了。
容暮牽強地想笑一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什么時候,他變得這樣重要了?
重要到一想起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回到他身邊,她就難受得什么事也不想做,什么話都不想說。
可她怎么能這樣任性呢?
她是容暮。
就算在生死邊緣,都沒展現過心底脆弱的那個容暮啊。
怎么就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頹廢成這樣呢?
又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他。
他又不是要同她分手。
想到這兒,容暮才覺得心里那股難受沖淡了些許。
她緩緩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略顯蒼白的臉頰,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
她要照顧好自己,等著他來找她的那天。
容暮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然后站起身往外走。
“爸爸。”
她開門出來的聲音沒有驚動落地窗前的容南浦,容暮關上門,看他一動不動,心下有些奇怪。
然后,她走到他面前,探頭問了一句,“爸爸,您怎么了?”
“……”
容南浦不言,幽遠的眼神收回,落在容暮沒什么血色的臉上。
他的眼神……跟奇怪。
容南浦從來沒有用這樣復雜的眼神看過她,加上她剛才做了一系列的反常得事,容暮有些心虛,不自覺地移開視線。
“您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容南浦抿唇,眼睛又落到了窗外的某一處。
這次,容暮捕捉到了父親的視線,跟著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