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白天在公寓里癱了一天,什么事也沒做,晚上更是早早地吃了飯,就躺到床上去了。
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有任何跟網絡有關的東西。
她除了可以看看書,和阿鈴說幾句話之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事實上,那天從外面回來之后,容暮就沒怎么再跟阿鈴說過話了。
因為她覺得,阿鈴并不是她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她比她想象中心思縝密,觀察能力也很強。
否則,怎么會那么巧?
她剛借到手機,慕泫光就來了。
想到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人監視著自己,容暮整個人都不好了。
除了減少跟阿鈴打照面的機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午夜十二點。
黑夜深沉,月色躲在厚厚的云層后面,外面看不見一點光亮。
容暮突然被輕微的響動給驚醒。
自從來了這里,一點點響聲都能讓她從睡夢中醒來。
這次也一樣。
沉悶的腳步聲剛落地,容暮便立刻睜開了眼睛,她盯了天花板兩秒,模糊不清的視線下移,那黑影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叫聲被堵在喉嚨里,容暮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下一瞬,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噓。”
男人撐在她身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聲線壓低,在夜里顯得尤其低啞。
“是我。”
分明沒看清他的臉,容暮卻從他刻意低下的嗓音里聽出了他是誰。
“……”
她不再掙扎,身體逐漸放松,應朝寒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捂著她唇的手緩緩移開。
剛一挪開,躺在床上的女人就撐起了身子,猛地摟上他的脖子,整個人撲進他懷里。
應朝寒的眼神暗了暗,反手摟緊了她。
兩人在滿室黑暗中擁抱,靜得只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所有話語都成了空氣涌動的暗潮,看不見卻足夠洶涌。
許久,女人才從他懷里退出。
她啞著嗓子,委屈的表情在黑暗中不夠清晰,但依舊印在他漆黑的眼眸里。
“應朝寒,我很想你。”
第一次,她這樣直白地對他訴說自己的心情。
第一次,她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思念。
應朝寒全身都繃緊了,在竭力地克制中,才讓自己沒有被她的話迷了心神。
“……”
他沒有說話,容暮微微湊近他,眼神試探,“你怎么不說話?”
不問還好,這一問,他直接從她身上讓開,跳下床,坐在床沿。
從容暮的方向看過去,她只能看到他冷硬的側臉弧線。
他這樣冷靜,什么也沒問,容暮突然慌了。
她脫口而出,“你怎么不問我……”
“問你什么?”
男人克制的聲音傳來,像冰一般又冷又涼。
“問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容家出了事?還是問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慕泫光名下的別墅里?”
他的語氣不兇,但是隱隱有責怪的意思,好像在生誰的氣。
容暮想也沒想就代入自己,他一定是因為她這么多天不跟他聯系生氣了。
可是,她也是想的啊。
她有多想告訴他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