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她才適應了那強烈的光線,眼睛在周圍奢華復古的環境掃了一圈,最后停在餐桌邊的三個人身上。
慕泫光是她第一個認出來的人,因為他正對著她,此刻的眼神震驚得讓人不用細看就能看得出來。
他身邊是一個背手而立的中年男人,她只能看見他的側臉,弧線冷硬,威嚴感甚是重,還給了她幾分熟悉的感覺。
最后,她的視線停在那背對她的男人的后背上。
那是……
應朝寒。
什么東西在容暮心上炸開,她幾乎下意識地想往他那邊跑,唇邊松了一口氣的笑剛起來,腳下踏出一步。
“應……”
“朝寒”兩個字沒喊出來,她的身形就被固定住了。
身后的兩個男人狠狠地壓著她的肩膀,疼得容暮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疼,突然讓她反應過來。
應朝寒和慕泫光都在,那眼前這個男人該不會是……
“容暮?”
中年男人側頭看過來,發出一聲詢問。
容暮一下子就確定了他是誰,心從空中掉到了谷底。
應庭。
應家的繼承人。
應氏集團現在的掌權人。
應朝寒和慕泫光的父親。
“……”
理智盡數回了容暮的大腦,她未喊出的話也咽了下去,表情由僵硬變得平淡。
“你好,我是應朝寒和慕泫光的父親。”
應庭轉身面向她,甚是有禮貌地跟她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容暮的視線停在他身上,余光卻掃著那邊從她出現起就沒有任何動靜的應朝寒。
三秒過后,她清了清喉嚨,“……你好。”
許是太久沒有說過話,也沒喝過水,她的聲音有點啞,聽在旁人耳朵里就像是經歷了不少滄桑。
“是這樣的,容暮小姐,因為一些私事,所以我自作主張讓人把你請過來,為我證明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
容暮抿了抿唇,低了下眼眸,沒有說話。
她能說什么。
這叫請嗎?
五花大綁地把她弄到這里,滴米未進,簡直是變相的虐待囚禁。
可她有再多的心酸都不能說出來,因為她知道面前這個人來者不善,一個不小心……不僅她得完,應朝寒也會跟著完。
容暮暗自做好心理建設,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眼睛直直地看著比她高一個頭的應庭,“您請說。”
“好,小姑娘很直接,我也就不繞圈子了。”
應庭笑了笑,看上去還有些慈愛的錯覺。
“我知道你是A市人,恰好我的兩個兒子前段時間都在A市……有消息說,你跟我這兩個兒子關系匪淺……”
誰也沒想到,轉折來得這么快。
應庭的臉色淡了下去,嚴肅中很有威懾力。
他看著容暮,眼神沉沉。
“我想知道,你和他們中的哪一個……關系更親密一些?”
用的是親密,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他背后的意思。
直白地說,就是你和我的哪個兒子睡過,你讓我的哪個兒子為你動了心?
容暮的臉色字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被綁在背后的手掐在一起,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他這話極盡侮辱,讓容暮覺得她就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衣服,任由別人打量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