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還沒緩過來,那兩人就已經躺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
容暮緊了緊拳頭,瘸著腿走過去,應朝寒收回踩在男人身前的腳,要去扶她。
容暮揚開他的手,帶著狠厲,踩上那男人的脖子。
“打不過是嗎?所以你們只會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嗎?只能殺了我媽,再來殺我是嗎?!”
她胸膛憤恨的火焰瘋了似的燃燒著,讓她忘記了身上所有痛苦,狠聲質問,“到底是誰?是誰讓你們殺了我媽媽的!”
“咳……”
那男人咳出了血,可見她腳下用的力有多大。
然而,他只是笑,“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
“你!”
她恨得要加重力道,卻見那人的嘴巴蠕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呃……”
“……”
應朝寒看見后,立刻拉過容暮,冷著臉道,“……別動。”
容暮看著地上那男人瞪大了眼睛,表情扭曲,脖子一歪。
“死了。”
應朝寒道。
“……”
容暮震驚,扭過頭去看另外一個人,那人也已經是同一副模樣了。
“不會背叛他的。”
應朝寒掐著容暮的手一緊,之前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爬了起來,此刻,那把刀依舊在他手中,獰笑著朝容暮刺了下來。
“……”
沒有時間思考,也沒有時間躲避。
他的距離太近,近到容暮無法躲開,應朝寒施展不了身手。
在容暮以為她會被刺上時,一聲輕微的細響,伴隨著尖銳物扎進皮肉的聲音,仿佛刺破了容暮的耳膜。
“嗒嗒……”
是滴血的聲響。
容暮如同魔怔了一般,看著應朝寒環在她心口處的手臂,看著他手臂上扎著的那把刀,看著他再次拉開距離,一腳把那個人踹開。
“應……”
應朝寒。
她的喉嚨好痛,痛得說不出話。
那把刀扎在他的手臂上,透過衣料,進去了小半截,卻比她身上每一處的傷口還要痛。
那手在她的注視下松開,應朝寒也像沒受傷似的,走向那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的男人,仔細看了看后,皺著眉走回容暮身邊。
于是,她那呆滯到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模樣印入了他的眼底。
“……”
他的頭更疼了。
手抬起,然后放下。
應朝寒有些局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想到之前的種種,臉色莫名蒼白。
“我不是在跟蹤你。”
他開口便是解釋,因為擔心他在這個時候還是會抗拒他。
即使他救了她。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來見見你……母親。”
他其實是想再看她一眼。
因為這次一離開,或許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她得給他一點動力。
給他一點堅持下去、活下去的動力。
否則,他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垮。
可他不能告訴她,因為她厭惡,且惡心。
她不回應,黯淡的光從應朝寒的眼里閃過。
“對不起,我……”
“應朝寒。”
她突然叫他,眼里依舊沒有光。
“……”
“應朝寒。”
她又一次叫他。
他緊了緊身體,手臂繃得很痛,血色流失,臉色逐漸慘白。
“應朝寒。”
她再叫了一聲,那高大的身軀突然向她附了過來——
兩人抱了個滿懷。